杨庆有......
二哥,您真会劝人。
“别拦我,今晚我非替死去的老二好好收拾收拾他,起开。”
“老三,过来帮忙啊!”
“哎哎哎!来了,爹啊,您消消气,听老四解释两句再动手也不迟。”
杨庆收上前,和杨庆丰一左一右把老杨头摁回去,然后一个劲的冲杨庆有猛努嘴。
杨庆有见状赶忙说道:
“我说大爷哎!一年多没见,您脾气怎么长的这么快?您倒是听我解释啊!”
得。
这句话一出嘴,老杨头气更大了。
说什么也要揍这败家侄子一顿,还好俩亲儿子给力,硬给拦住了。
哥俩一人抱一个胳膊,说什么都不松手。
以至于杨庆有这趟归家旅途,整的跟闹剧似的。
最后杨庆有无奈,只得实情相告,给老爷子解释,虽然苏颖没爹妈,但亲戚都是官,是他高攀。
然后又拿出跟苏颖的合影,老杨头这才消气,手拿相片一个劲的感慨:
“命运多舛的小姑娘漂亮是挺漂亮,就是眼神不咋好,怎么就瞎眼相中你了呢?我说庆有啊!可不敢跟你爹似的,瞎胡闹,要好好待人家姑娘,不对,是我侄媳妇。”
杨庆有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我一定不跟我爹学。”
“不学就对了,你大哥大姐要是没牺牲,现在也应该做官了,但不管怎么说,咱们家现在是烈士家属,从身份上来说,你们俩算是门当户对,以后可不能提高攀两个字哈!”
“明白,明白,以后不提。”
杨庆有明白,这是老爷子给他脸上贴金呢!
生怕他以后在京城被苏颖家亲戚看低。
一门双烈士,从身份上来说,不比苏颖家世差。
起码家属都为国家的解放做过贡献。
插曲过后,吵吵闹闹便逐渐变成了兴高采烈。
杨庆丰、杨庆收夫妻俩,抱着杨庆有给带的礼物,美滋滋的牵着儿子,各回各家。
也就是老杨头相邻的两处院子。
至于杨庆有,就只能住老杨头屋。
他自个家早就因为年久失修,没法住人了。
倒不是老杨头不上心,一排四处院子都差不多。
这三处也是因为常年住人,经常修补,才显得没那么破败。
尤其是老二杨庆丰家住的院子,那还是老杨头他爹留下来的,也就是杨庆有爷爷。
杨庆丰结婚时,家里没钱翻盖新屋,便把老宅修补修补,糊了点新泥,给了杨庆丰。
反倒晚结婚的杨庆收运气好点,赶上成立生产队,吃大锅饭,盖新房时有生产队帮衬,这才没去占杨庆有名下的破屋。
原本老杨头都和杨庆有商量好了,杨庆收结婚用他家老宅,等他结婚时,俩兄长凑钱给他起新房。
可惜,商量好的对策没用上。
这年头农村人生活普遍邋遢。
不仅缺吃缺喝,连穿的也缺。
自打杨庆有去京城逃荒后,他留在家里的那床被褥就被俩兄长给分了,以至于杨庆有回来,只能跟老杨头挤一张炕。
在火车站打地铺的那张破棉被他倒没丢,奈何在空间里放着,没法拿出来。
于是乎,送走杨庆丰和杨庆收,又把给老杨头的礼物归置好,杨庆有才磨磨唧唧的躺上老杨头的土炕。
洗脚?
别闹。
大冬天的,家里又没暖壶,想用热水,得去灶上现烧。
即使烧好水,也没洗脚盆可用。
家里唯一的搪瓷盆,得用来洗脸和盛棒子面粥,可不敢洗脚。
晚上八点,杨庆有躺炕上,强忍着身上的刺挠感,回老杨头的话。
“大爷,您别老钱啊钱的,我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搞不好三五年都回不来,我这是把以后三五年的孝敬都买了,您踏实用,到时我回不来,您别骂我就成。”
“你这兔崽子,说什么丧气话呢?好好地怎么就回不来了?”
老杨头怒急,直接狠狠的蹬了一脚杨庆有。
爷俩是对头睡的,又是一张被子。
老杨头一双汗脚那叫一个味儿,赶上刚才这下差点蹬杨庆有鼻子上,把杨庆有熏的,赶忙从空间里揪了一截棉花,团吧团吧塞鼻孔里。
这才有功夫继续回话。
“那可不好说,我们单位经常去一线工厂慰问演出,谁知道下次过年我在哪儿?赶上运气不好,好几年都回不了京城,到时候您给我写完信,要是收不到回信,那就是我随团慰问演出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到时收不到信,我也不催。”
“嗯.....”
虽然杨庆有前身被老杨头一把拉扯大,但爷俩之间还真没啥共同语言,聊天向来聊不到一起去。
体内的魂魄换了后,就更聊不到一块去了。
于是爷俩没说几句话,便陷入沉默,慢慢睡去。
.........
第二天一早,杨庆有顶着鸡窝头,描着黑眼圈,天没亮就生无可恋的跟着老杨头爬起床。
不是他不恋床,而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