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他娘?”
屏风外的太后听见那熟悉的温婉嗓音,轻呼一声诧异无比。
大嫂不是回江南省亲去了?
但也有可能是自己长时间没有出宫回家,有了音信也没有通知自己。
不过洛珩他娘这一回来一声不吭,听见卯儿受伤就往这边跑...
太后柳眉微蹙,面露狐疑。
实在是耐人寻味。
特别是上次那混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妙音楼演奏了一曲《凤求凰》,那演奏的琴到现在还在她凤梧宫里摆着。
虽然是公开演奏,不是单独给某人,但还是让她吃味许久。
可若说两人真的有什么,但又说不过去,大嫂拿家族门风摆着,就是打死这混账她都不信她做出来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屏风内的燕夫人也是稍显思忖,前些阵子钗家人传言身在南的步夫人要借着官船北上,但是当时还不确定,没想到还真回来了。
但怎么一回来她还没收到音信,人就往小卯府上跑?
其余几人除去青凤都是然眨眨眼,对于外面那好像伤心到极度的女子身份一头雾水。
屏风外太后悄然调转臀儿落座秀墩,含煞瞪了李卯一眼后,拢上衣襟正襟危坐,半点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李卯见了太后没有钻屏风一时间竟是有些不习惯,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事儿的时候,怎么步姨什么时候回来了?
若是回来钗洛珩那小子绝对不会缄口不言,难不成是今天刚回来,然后就赶过来了?
李卯轻车熟路准备拿毛毯围上,但太后早已拎起毛毯仔仔细细给李卯掖了个严实,同时拧眉压声威胁道:“洛珩他娘人冰清玉洁,你可别让人稀里糊涂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脏人眼睛!”
李卯无语苦笑,只是瞟了眼屏风,小声道:“娘娘,你不避避嫌?”
太后冷哼一声,再度拢紧了胸襟,睨着李卯道:“本太后跟你清清白白,用得着避嫌?”
屏风后几人听着这斩钉截铁地语气终是恍然大悟,原来太后跟李卯真的一清二白,当真是她们多想了。
而那位眯眯眼美妇却不尽然,只是额间青筋凸起,无语至极。
也算她脸皮子厚这才没将老底抖出去。
屋内两人正避嫌坐的远远的,准备等人进来。
但屋外那细碎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之时,却突然停在了门口,没有推开往里进。
屋内人疑惑间,那温婉却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忽而透过窗纸传入屋内:“卯儿,你可醒了?有些话步姨想同你说说。”
“我们之间本不应陷入如此窘境,当时我回了江南,也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你,毕竟你到底是洛珩的大哥,而我,又是一个寡居的寡妇....”
“但这些都先放到一边,你可先让步姨看看你身子可还好?”那旁诉说之人语气忽而变得急促,俱是惶惶不安。
“嗯?”
“啊?”
“什么?!”
屏风后除去青凤外的四个女子再度捂嘴轻呼,而饶是师清璇心境再淡泊空旷,也是不禁微微动容。
她这好徒儿,怎么净喜欢这种?
跟她那保守性子完全就是反着来。
“钗洛珩他娘跟李卯这坏蛋?!”
“怎么又一个...那钗洛珩是男是女?”
“步夫人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屋外刘芝兰看着门前那扒着门板,无语凝噎,旁若无人静静诉说的水蓝裙裳,温娴美妇,还没反应过来人说的是什么,就已经一字不拉将话悉数听了进去,不觉间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一溜烟拉着刚刚睡醒,揉着眼睛准备去洗漱的芽儿钻进了侧房,将门紧闭。
随着那人缓缓诉说,房内气氛突然变得诡异,屏风后五人再度张大了嘴,如同被雷击一般,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人麻了。
清璇剑主那白的如同冰玉般的绝色面庞之上,就是再淡然,也不免浮现几分愕然。
而屏风外太后倏而瞪圆了凤目,轻易能容下鹅蛋大小的檀口,满眼不可置信,面颊上情不自禁流露出庞然煞气。
“李卯!”太后无声作着口型,双目一竖,燃烧熊熊怒焰。
李卯苦笑一声不敢顶嘴,只是心虚不停乱瞟眼神。
“我俩就是普通朋友...”李卯弱弱道。
“你看我信不信你!”太后豁然起身,一甩袖袍嘴中一边暗骂,一边怒气丛生朝那屏风处走去。
太后待到了屏风一旁前侧,扭头再次无声呵斥:
“你俩最好没有事!”
屏风后几人看着那已经露出来的金红衣摆,都是默默往里钻了钻,留出来了空子,最里面的燕夫人以手扶额,被两件事都是弄得无语至极。
澹台玉容和紫檀两个少女最为忐忑,均是压声问向一边青凤燕夫人,面带急色道:“咱们偷听太后会不会被责罚?”
“而且怎么太后也会钻屏风啊!”
毕竟是一朝太后,不说澹台玉容平日里见过那般多大人物也禁不住忐忑,紫檀这一跟着一块在山上清修的,更是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