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怜醒来时,已身在一个粉色的房间里。
床,是古代那种拔步床,上面的漆色也是少女粉。
透过粉色床帐,朦胧中,看见外面实木桌旁,一道脊背笔直的身影。
男人身穿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镜,明明容貌隽秀,气质却给人一种老成的感觉。
就好像……
比周老那种八九十岁的老人家还要老。
想到这人竟敢私吞她一千五百万,顿时火冒三丈。
“顾!长!生!”
墨怜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的厉害。
顾长生听见动静,放下手中书,起身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白开水,“医生说你精神耗损太大,不能动怒。”
“还有你这只右手,也要养几日,若是为了打我而受伤,下次怪谈,你怕是不能参加了。”
墨怜捏紧的拳头,被他几句话说得松开。
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后,才问:“这是哪?”
“从今往后,你住的地方。”顾长生回道。
“床,桌椅,床帐,窗帘,全部都是粉色,你的主意?”
“是,我在网上问过,说你这种小姑娘,最喜欢粉色。”
墨怜:“……”
她现在明白过来,为何顾长生给自己准备的手机是粉色。
纯纯就是想让她不痛快!
“我手机呢?”
“给。”
顾长生走到床架上,一边拿起手机送到她手里,一边叮嘱。
“手机有辐射,晚上休息,记得放远些,以免影响健康。”
“知道了。”墨怜靠在粉色软枕上,划开手机,看见里面竟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那号码,她一看,就知道是大神。
她心情瞬间愉悦不少。
“对了,把我的一千五百万全部还回来。”
顾长生唇角微勾,“钱没有,账单有几十份,不如你先看看?”
接过账单,墨怜看过一遍,全都是顾长生这三年的医疗费,共计三千多万……
漂亮币!
“什么意思?”
“三年来,你吃我的,住我的,还经常把我打进医院。”顾长生瞥见少女黑下去的脸,眼中笑意加深。
“看在医患情分上,我不收你治疗费,住宿费和伙食费;但你伤我的医疗费,总要还的。”
墨怜脸更黑了,“顾长生,你身体是什么东西做的,比金子还贵?”
顾长生搬过椅子,坐在床边,“我可是蓝星公认的心理科首席教授,又是顾大将军唯一的孙子,自然珍贵。”
“所以,我用的药,不一定有用,却一定最贵。”
“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工资都是按小时收费,每小时几百万。”
“而我好心,还没让你赔偿我的误工费。”
“不说讲座,只凭帝京北城不老南山精神病院教授这一职,每天收入,也要十万。”
“再说身为背后老板,那数字,把你拆碎卖了,也赔不起。”
“你……欺人太甚!”
墨怜气得想打人,想到自己一拳头下去,可能又要背债几百万,硬生生压下要犯的精神病。
“哈哈哈……”
一声大笑从外面传入。
随后,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老人,推着轮椅走进来。
轮椅上,老人家一身老式军装,脸上一大片红痕,像是被火烧伤后所留下的疤痕。
周老看两个年轻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故作视而不见。
“墨怜,你昏睡了三天,今天可算醒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把轮椅推到床边,“这位就是小顾的爷爷,顾大将军,顾亦真。”
“小顾这位爷爷可不简单,曾经打仗的时候,那叫一个勇猛直前,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也扛起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
“幸好那次大部队赶到得及时,才救下他这条命。”
“可惜,以前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毁了容。”说到这,他看向一旁的顾长生,万分感慨。
“每次看见小顾,我就好像看见年轻时的顾亦真,长得实在太像了。”
身为龙国最高领导人,周老回忆往事,也是红了眼眶。
墨怜没办法对他的心情感同身受,却在看到老人脸上的伤疤时,心中敬佩不已,乖乖叫了一声,“顾爷爷。”
“哎。”老人家看起来面目显得狰狞,却精神饱满,笑得异常和蔼可亲。
“小丫头,这三年,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我家那孙子,浑身上下都是反骨,他认准的事,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一样不听。”
“偏偏遇上你,三番五次被打住院,真女中豪杰啊!”他笑容爽朗,高举大拇指。
要不是他眼底满是真诚,墨怜还以为他在反讽自己。
周老也笑,“墨怜,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园外的安保,我会多派些人手,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尽管把这里当家,小顾敢欺负你,你就去找顾爷爷,让他为你做主。”
说着,还递给她一张鎏金黑卡,“这卡不限额度,你需要什么去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