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元旦节早上8点15分
南桥镇,芳枣楼的三楼302室,麦少溱全副武装,身着防护服,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间令人恶寒的浴室。
她的双脚刚一触碰到浴缸,便立刻被满是蛆虫的污秽所淹没。
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爆浆声,仿佛是无数生命在瞬间被碾碎。
这些蛆虫有着无穷的活力,它们密密麻麻地沿着麦少溱的双脚攀爬而上,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新的寄居之所。
而她,在专注地检查尸体的同时,不得不抖动双脚,试图将这些难缠的生物甩落。
现场的气氛异常压抑,除了专业的法医外,包括叶白和痕检他们都被这恐怖的场景所震撼。
报警的是死者楼上的邻居陈莎莎,她说:“我这两天老是闻到一股臭味,我就想着会不会是谁家的阿猫阿狗死了。毕竟我们这里也没有老鼠,我还专门去上下楼的邻居询问过,他们都说没有养宠物,唯独我家楼下的邻居怎么敲都没人回应。我们就非常确定,臭味是从她家传出来的,就去找了房东联系屋主,发现电话怎么打都没听,想着会不会是出事了,这才报警的。”
现场的干警纷纷捂住嘴巴,忍不住跑出浴室,蹲在墙角干呕,试图将胃中的食物全部吐出,以缓解这种强烈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麦少溱轻轻拨开死者脸上的蛆开始拍照,“死者是名女性,身高在160左右,身体开始浮肿,口腔鼻子有血沫流出来,死者穿着睡衣吊带,死者的手腕搁在浴池外,地上放着一把匕首,看起来是晚上自杀。”
然后又仔细看了下死者的脖颈,“这里看起来有疑似掐痕,等下回解剖室再仔细看下吧。”
浴室一股腐败的气体加满墙满地的蛆虫蠕动,齐小蕾走路都踩到了好几只爆浆蛆,把她恶心坏了。
麦少溱凝视着司樾,开口道:“死者的脖颈处有明显的掐痕,我们需要将其带回进行详细的解剖,以确定其是否为自杀。根据目前的观察,死亡时间大约在五天前。”
“也就是说,是在12月27日左右。”司樾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难道不是吗?看起来很像自杀啊。”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和那把匕首。
麦少溱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如果仅从表面现象来看,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自杀。但死者脖颈上的掐痕却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这很可能是凶手精心伪造的自杀现场。”
“好,我等你们的报告。”司樾觉得,“如果是刑事案件的话,多半是熟人作案。”
“对。毕竟都带回家里了。”
此时,叶白和廖维刚从房东那里调查回来,已经查明了死者的身份。
廖维汇报道:“司副队,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死者名叫方愿,是一位24岁的独居女性,职业是采耳师。”
“独居?”司樾的双眼瞥了下房屋的摆设和物件,“有男性物品,但是不多。”
他不确定是死者身边朋友多或者家人留下的。
现场已经聚集了多名痕检人员,他们正在一丝不苟地进行勘察。
叶白站在门外,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浴室的方向。
沉思片刻,他说:“一般来说,自杀者应该会留下遗书吧?可是我看这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房间也保持得很整洁,没有任何翻动过的迹象。死者又是独居,如果她真的是自杀,那必然有一个导致她做出这种决定的导火索。是为情所困?还是欠下了巨额债务?亦或是身患重病?总该有一个合理的原因。”
司樾同样注意到了,案发现场并未寻得死者的手机,“倘若真是自杀,那手机理应遗落在其家中。”
苏湾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无疑是凶手所为,手机定是被他取走了。”
齐小蕾已经是调取楼层的监控录像,尚未归来。
但幸运的是,痕检人员已在现场搜集到了多枚指纹,并且在床单上发现了遗留的精斑。
如此一来,叶白便可以确信无疑,死者遇害之前曾与人发生过性行为。
而凶手极有可能便是与死者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子,或许是因为某事两人产生了激烈的争执,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司樾果断地下达了命令:“现在是零下二度,寒冬腊月,天气严寒,这使得尸体的腐烂和虫蛀过程大大延缓。正因如此,尸体才拖延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被人发现。因此,死者生前最后联系的那个人至关重要。我推测,这次的杀人动机很可能是源于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
廖维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五天的时间,对于凶手来说,已经足够他逃离出境了。”
“不要说丧气话。”苏湾打断廖维的话,“说不定凶手还在珠南市。”
此刻,齐小蕾正携带着五天前的监控录像返回。
“司副队,这栋楼的监控设备仅覆盖了一楼的大门口。由于该区域人流量大,人员构成复杂,我们只能将监控录像带回局里,细细甄别。”
“嗯,最好能找到方愿与那名男子一同上楼的画面。”司樾沉吟着,又补充道,“若要追溯监控录像,工程量浩大,为求稳妥,方圆数公里内的监控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