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上午9点,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尽管天气闷热,但乡村的宁静与美丽依旧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天,叶白和他的团队来到乡间,肩负着宣传反诈骗知识的使命。
尽管大爷大妈们大多使用的是功能简单的老年手机,但面对面的交流对于传递反诈骗信息仍然至关重要。
在宣传活动中,一位和蔼的大娘拉着叶白的胳膊,半开玩笑地问道:“小伙子,你们来宣传,不送点鸡蛋什么的吗?”
叶白一时语塞,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准备这样的小礼物。
尽管如此,叶白和他的团队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氛围,村民们热情洋溢,甚至有些大妈还热情地想要为他们牵线搭桥。
廖维在炎热中汗流浃背,急忙回到车上享受空调的凉爽,他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下,感叹着:“真是热得受不了。”
叶白觉得这次反诈骗宣传活动相对轻松,他还听说过其他同事在乡下宣传时,还帮忙掰了一下午的花生,结果发现对方使用的是老年机,让他们哭笑不得,后悔没有早点询问。
在他们离开村子准备去下个目的地时,他们注意到前方小道旁的一栋烂尾楼旁停着警车,现场已经被封锁,外面还站着好几个围观的群众。
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严重事件,他们立刻下车查看情况。
现场的一位民警认出了廖维,向他点头致意,并透露了命案的消息:“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女性,现场都是血,死状极其残忍,下巴都被砍掉了,舌头也被残忍地拔出来...”
廖维则听的眉头皱起,“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这么狠?”
叶白也是问了才知道,报警人是一名卖甘蔗的老汉。
据他所述,他是附近村庄的村民,甘蔗是自己种的,想拉去城里卖,单车骑到半路热的不行,就想在烂尾楼休息下,结果就发现了死者,并报了警。
派出所很快将这起刑事案件移交给了当地的刑警队。
当麦少溱和她的法医团队接到通知,迅速抵达现场时,他们面对的景象令所有人眉头紧锁,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死者面部朝上,下颌骨严重撕裂,唇齿都是血,牙齿被砍掉了好几颗,脸部血肉模糊,地上都是喷溅后凝固的血迹,苍蝇嗡嗡嗡的围在尸体上空乱飞。
韩见野注意到麦少溱的异常,便关切地询问:“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麦少溱的脸色凝重,她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作为法医,我从业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作案手法。”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死者那被残忍砍断的下巴和被强行拽出的舌头上,“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凶手的手法似乎与我们法医解剖中的某一技术颇为相似。”
周围的法医们也在拍照取证的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表示认同。
韩见野进一步追问:“你指的是哪种技术?”
麦少溱解释道:“在法医进行尸体解剖,需要取出死者所有内脏进行病理学检验时,我们会先解剖胸腹部,然后沿着死者下颌下缘切开肌肉,从下颌下掏出死者口腔内的舌头,接着将整套内脏与身体分离。这一过程极为复杂,需要极高的技巧,我们法医称之为‘掏舌头’。”
“所以你认为死者的死状与你们解剖的手法相似?”韩见野继续追问。
麦少溱点了点头,但随即补充道:“这仅仅是我初步的猜测。死者的情况与我刚才描述的解剖过程并不完全相同。
你看,死者的身体并未遭到破坏,凶手显然将攻击集中在死者的唇部和下巴区域。她的喉部有一道明显的紫色痕迹,瞳孔因极度痛苦而放大,舌头呈现出紫黑色。
这表明死者是先被勒死,随后凶手才开始针对其下巴和舌头下手,我看这些刀痕,凶器一定是一把非常锋利能砍断骨头的砍骨刀,也不知道是凶手中途放弃还是某种原因,我感觉他只做了一半就走了。”
韩见野的目光紧锁在死者身上,迫切地追问:“那么,我们能确定死者的遇害时间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接下来的侦查工作至关重要。
麦少溱细致地观察着死者的脸部创口,注意到上面分布着苍蝇的虫卵,由于天气炎热的关系,部分虫卵已经接近孵化成幼虫的阶段。
死者的眼角膜呈现出轻度的浑浊,身体已经出现尸僵,尸斑在指压下不易褪色。
综合这些迹象,麦少溱给出了她的专业推断:“根据苍蝇虫卵的发育情况和尸体的生理变化,我推测死者的遇害时间大约在8到12小时之前,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可能在昨晚的10点到今天的凌晨2点之间。”
…
另一处的叶白在细致地观察这座烂尾楼,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房,面积约140平方米。
进入这座烂尾楼只有两条路径:一条是正对着小路的入口,另一条则是背靠草地的后门。
从设计上看,房主可能有意将其装修成商铺,但一楼并未用铁皮封闭,使得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雨天能遮风挡雨,夏天还能进来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