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俭一进包间,傅砚辞他们还没说话,时樾就投过去一个冷眼质问“怎么来这么迟?”
“临走的时候接了堇之的一个电话,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耽搁了。”
时樾的眉眼更冷,胸口憋着一股火
“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还风轻云淡的,赵行俭我告诉你,如果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我们没有帮你的义务。”
时樾明显心情不好,赵行俭也跟着冷下脸,他是和这几个人合作,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随意的拿捏并威胁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顾堇之
赵行俭也不退让“帮我?我们现在难道不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吗?怎么?想要分道扬镳,如果时总想要退出我没有意见。”
傅砚辞站起来,神色严肃的呵斥“好了,叫我们来就是听你们吵架的吗,我们几个还没有闲到这种地步。”
说完转头看向商时序和纪淮琛“如果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一个做事的态度,那我们走,以后也别联系我们了。”
纪淮琛不言语,看商时序。
几个人的脸色都突然变的复杂和难看。
傅砚辞说的对,他们几个本来没有必要掺和进来,要不是因为沈琮溪和顾堇之的关系,这些人也不会坐在一张桌子上。
现在,最主要的两个人都无法和平共处,那他们几个的存在就仿佛一个笑话。
商时序在几人中间算是比较冷静的,他知道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意外,所以他们的心态肯定会收到影响。
“好了,别说这些浪费时间的废话,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
他在这些人里算的上年长的,就算以前这些人不一定听他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一定会听。
商时序的话就是给他们的台阶,下不下的由他们自己选择。
赵行俭和时樾对视着,那蕴藏着无数纠结感情的双眸在几个回合之后,变得晦暗不明。
赵行俭率先给出反应,走到桌子上的空位坐下。
傅砚辞的胸口依旧起伏着,显然被这两个人气得不轻。
纪淮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字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
傅砚辞怎么能不生气呢。
要不是沈琮溪和顾堇之的情意,还有他们这些人又是和顾堇之一起长大,他也愿意趟这趟浑水。
自己搂着老婆在家睡大觉难道不舒服吗?
要来看这两个人犯病。
包间里暗流涌动,气氛一度变得奇怪和紧张。
商时序又成为了那个打破僵局的人
“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商量出对策,你们两个有什么私人恩怨以后再说,这些时间大家的付出和努力不能白费。”
时樾抿了抿唇,一双原本温润的眸子里此刻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
“下午,我小叔叔已经跟蓝姐见过面了。”
傅砚辞把面前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掷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洛巡这一招确实措手不及,他竟然能想到利用洛蓝去寻求时家的帮助,我们小看他了,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招,搞的现在进退两难,如果洛蓝真的和时霁在一起,时霁一定不会坐视不管,那么时樾就会受到限制,不仅是时樾,我们这些人都得往外撤,那么到时候,赵行俭,你自身难保。”
赵行俭自然也知道这就是最坏的结果。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冷漠刚毅的脸上也没有其他神色。
时樾睨他一眼,借着用清冷干涩的声音说“我和蓝姐相识几年,知道她不是一个会被别人当成工具的人,但是洛巡是她的父亲,她也不会亲眼看着我们弄垮她的父亲和她家的企业。”时樾的喉结艰难的滚了滚,无奈的摇头“原本我以为我小叔叔就是答应了跟蓝姐的见面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因为他不是一个蠢人,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所有接近他的人他一定会调查和权衡利弊,我不信他不知道洛巡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晚上在家时,他的只言片语真的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番话说完,几人的呼吸都凝重起来,更是下意识的全部看向一言不发的赵行俭。
纪淮琛点了一支烟,勾唇轻笑“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一招,很俗气,但不得不承认很有用。
商时序眉头紧蹙“我们几家加在一起,我相信在江州没有哪一家企业可以胜过我们,但是现在,我们要面对的不是金钱实力的战争,还有我们不可撼动的军权和政权。”
赵行俭沉默了良久,终于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完之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漆黑的双眸一一扫过桌子上的每一个人,这些日子以来,他体会到了什么是朋友和兄弟的帮助,体会到了团结拼搏的意义,也尝过了自己从来没有尝过的情意,他知足,也由衷的感激。
如果不是因为顾堇之,他明白这些人永远都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他也很感谢顾堇之,但是现在出现的意外,很有可能会波及到这些真心帮助过他的兄弟。
赵行俭很冷情,很孤僻,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天的来临。
他不能辜负,更不能连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