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来的格外快。
白芷身处白泽体内,看着混沌远处翻腾的黑雾,裹挟着暴乱灵息而来,只觉得身临其境,生出害怕感。
她脸色一白,将魔珠护在身后:“糟了,又有人来抢你了,今日的敌人似乎格外棘手。”
远处岂止是仙族的火箭,还有魔修的天煞雷,想不到今日动了这么大阵仗。
白芷幻化成人形,召出浮华幻镜,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应战。
她忍不住无奈的叹一口气:“他们为了抢夺你,这是要将整片雾瘴翻过来。”
魔珠浮在空中,规律的一晃一晃,今日的光泽更胜往昔,似乎聚集了更多灵力。
“可惜我答应了天道要守住你的。”白芷静静看着珠子,想说什么似又说不出。
或许她早就知道这颗“祸珠”迟早会被所有人抢夺,天道所说的各族和平也根本不存在。
但天道是点化她的恩人,她还是遵守承诺前来守珠,一守就是千年。
白芷看向雾海外冲进来的魔族大军,隐约可见流火,和越来越密的天边火箭。
她上前去挡夺珠的魔族杀招,剑锋在她身躯上划出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白芷没想到这么疼,原来她寄生在这具身躯里,会共感到痛觉。
“没想到这只大妖不死心,还在守这颗珠子!”魔修不给她反应的时机,继续攻上来。
一柄寒光四射的剑破空朝她砍来。
而仙族虽没有直接对她出手,却也专注抢夺魔珠,根本不顾及她生死。
“不行,魔珠!”白芷明明想逃跑,却受到原主意识控制,义无反顾去阻挡攻击保护魔珠。
这是她的使命,既然答应了天道,就必须守护此珠。
“哼,今日魔族必得此珠,如此一来,我族就会愈发强盛,再不把仙界放在眼里,妖兽,让开!”
谁知今日企图夺珠的人太多,甚至还有妖族鬼族作祟,藏在暗处只等可乘之机一举偷走魔珠。
白芷应对密密麻麻的攻击,持续战斗着,身体与其说是疲惫,不如说是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胸口忽然一凉。
“嘶!”她惊恐的低头,只见半截寒光带出一串血珠从她胸前贯穿,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不清,兵戈相交声就在耳边。
吵闹声越来越远,甚至渐渐静下来。
她慢慢跪下,用手捂着胸口,怎么也止不住狂奔的鲜红。
喉间腥甜翻涌,喘气声像是破风箱般沉重,她感到身躯越来越冷,唇也止不住颤抖。
她身下流淌的血漫到了魔珠上,珠子的光华丝毫没有蒙尘于血污,反而更盛了,像是吸收了血中的灵力。
彼时,众族仍在抢夺魔珠。
她却再也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鼻尖也溢出止不住的鲜血,血腥气弥漫。
她快死了。
心脏咚咚咚的跳,像濒死挣扎。
不知为何,她感到原身散发出的浓烈悲伤,不自觉喃喃自语:“黑玄子......我回不去了。”
眼前逐渐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摸不到,耳畔呼啸的剑风也远去了。
好冷,好冷,她有点害怕,怕黑玄子没等到她回去。
没能赴约,和他下完一盘棋,他会不会生气呢?
“黑玄子......”
“阿泽!!”一声大喊将她渐散的意识拉回。
可叹世事无常。
黑玄子历经千年,终于从天地棋局的封印中逃脱,第一时间就是下界寻找白泽,却亲眼见她被魔修一剑穿心。
这是他的声音吗?他向来一幅置身事外,似笑非笑的嘴脸,怎会叫的这般撕心裂肺?
为什么这么痛,难道是她真的要死了?
“阿泽,是谁伤的你!!”
她用力睁开眼,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舒服,似乎不冷了,还有他独特干净的气息。
黑玄子声音带上哭腔,脸庞湿润:“阿泽,你一定要撑住,我去寻世间灵药治你,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
黑玄子哭了......为什么这么难过?
她看着他,想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大口呕血,连伸出的指尖也颤抖着从半空中落下。
她只能轻声道:“黑玄子,别哭,我没事......”
白芷感受到原身强烈的遗憾和悲伤,她不可控的开口:“这就是你化形的样子吗?”
不知为何,明明是化形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却好像早就见过无数次,对彼此相貌都十分熟悉,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了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要搭上性命,你好傻......”黑玄子紧紧抱着她。
她吃力的够他的脸:“你长得真好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惜,却是最后一面了......”
他们在紫胜岛上以一颗棋子一只仙兽的身份生活了很久,却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化形。
她轻轻拽住他衣角:“天道,天道交给我任务,是守护魔珠,我快守不住了,你替我守好吗?”
他感到脑中混乱至极,不假思索便应下来。
“好,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