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陈舟只希望它能记住这次教训,不要再犯。
否则下一次就只能使用更严厉的手段了。
这一整天时间,他几乎都待在帐篷里避雨。
当忙碌成为生活的主色调时,突然闲下来,陈舟倒有些无所适从了,只知道往火堆里添炭,或者翻看那本《鲁滨逊漂流记,逗逗来福。
深夜,他冒着大雨视察了所有窝棚,倒掉了容器内的积水,确定没问题后才安心入睡。
…………
十月二十六日。
天刚蒙蒙亮,陈舟便听到了来福亢奋的吠叫。
不耐烦地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想要再躺一会。
在粗犷的犬吠声中,他依稀听见了凄厉且带有警告意味的猫叫。
睡眼惺忪,陈舟爬起来看了看一旁的木箱。
小灰猫吃的肚皮溜圆,卧在箱底,竖起双耳,神态机警地侧过头听着远处的动静。
“什么情况,不是你在叫,那来福咬谁呢?”
想起岛上还有许多野猫,它们的战斗力与小灰猫不可同日而语。
担心来福的安危,陈舟急忙穿上外套,提前往火绳枪里装填了一颗铅弹,带着火镰等工具,离开了帐篷。
经过一天两夜的消耗,厚重的云层总算散去,只留下几缕碎片被风吹散。
繁星久违地重现在天空中,树林充斥着雨后的清新空气。
鸟儿啼鸣,彩蝶振翅。
晶莹水珠从叶尖滑落。
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处处充满勃勃生机。
深呼吸,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陈舟端起火绳枪,朝来福吠叫的方向走去。近乎休息了两天,他酸痛的身体有所缓解。
肌肉纤维承受了超过负荷的劳动强度,产生了微小的撕裂,破损。
随着能量的摄入,肌肉纤维逐渐痊愈,并让陈舟适应了越来越高的劳动强度,增长了他的力量和耐力。
初次拿起时分外坠手的火绳枪此时已不再是沉重的负担。
步伐矫健,踏着林地中的积水。
远远地,陈舟看到了来福。
它守在一棵树下,圆睁双目,抬着脑袋,正朝着树冠吠叫。
靠近些,陈舟发现来福的耳朵上有一道伤口,撕破了皮毛,几乎穿透了整个耳垂,此刻正淌着血,伴着来福头部频繁的晃动,染红了它的前肩。
“妈的!”
见来福受伤,一股怒火顿时冲上陈舟心头。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作为整座岛屿唯一的人类,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宠物受到伤害。
手忙脚乱地掏出火镰和引药瓶,他准备先点燃火绳,再一点点往火药池里倒引药。
繁琐的点火步骤不仅没有消解怒气使他冷静,反而让他愈加暴躁,恨不得立即将手中的火绳枪变成火箭炮,狠狠地轰爆树上的生物——不管它是什么。
噌!
噌!
数次敲动火镰,好不容易点着了火绳,还没等到瞄准并扣动扳机,林中忽地穿过一阵风,把火药池里的引药吹飞了,更使陈舟气不打一处来。
“这他妈这是什么大粪枪!”
首次在实战中应用火绳枪,陈舟才发现它真是治疗低血压的神器。
得亏他第一次战斗遇到的是这种躲在树上缩头缩脑的弱敌,要是打土著时把性命寄托在火绳枪上,这会儿可能都被穿在棍子上烤熟了。
努力保持着耐心,稳定双手,陈舟一边拧开引药瓶一边行走至树的正下方,想提前找到罪魁祸首的准确位置,再狠狠地给它来一枪。
视线穿过被雨水洗净的枝叶,在接近树梢的位置,陈舟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它披着一身湿淋淋的灰褐色毛发,双目微绿,瞳孔缩成一条竖线。
因被淋湿,它的体型略有缩小,四爪紧抠住树干,尾巴膨胀成一根短棒,正高声嚎叫着。
“这不是登岛第二天早晨吓我一跳的那只野猫吗?”
陈舟对那只捕鸟野猫记忆犹新,侧头看了看来福。
它的耳朵仍在滴血,见到主人,收敛起凶恶的嘴脸,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喉咙中挤出几声呜咽,像是在告状。
“别怕,我给你做主。”
陈舟本就对这只野猫心存芥蒂,此刻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引药总算填充完毕,端住枪身,借助枪管前端凸起的铁块瞄准。
屏住呼吸,陈舟仿佛化身狙击手,将简陋的准心放到了野猫的头上。
扣动扳机——
砰!
一声巨响,惊起飞鸟无数。
炽热的铅弹迸出枪管,击碎沿途所有枝叶,打中了野猫的尾巴根。
硝烟弥漫,陈舟的耳膜像是被两柄大锤敲中,嗡嗡轰鸣着。
嗷呜
野猫的屁股被擦过的铅弹灼伤,仿佛着了火,强烈的刺痛感瞬间从身末直冲天灵盖。
下半截尾巴被钉在了树上,可怕的枪声使野猫既惊又痛,疯了似的又往上蹿了一米多,抓着随风摇摆的树杈,不顾树下还在等待的一人一狗,纵身向一旁的树梢跳去。
如果尾巴尚在,帮助它在空中保持平衡,它或许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