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影一晃,从帘门边消失了。
温洋收回目光,看着完好无损的手。
他这身皮子和玄蟒捆定了,沾了人气就要蜕皮腐烂,只有命定之人除外。
所以严笙是他的命定之人么?
温洋坐在案后,望着摊在面前的案子迟迟没翻开。
旁边玄蟒盯住晃动的珠帘,缓缓爬下石案,想溜出去找严苼。
溜到门口时被温洋一把拽回去。
严苼一溜烟跑下楼,穿过花园要回自己的院子。
走出月洞门时,她忽然停下,望向不远处背着手看鱼的少年。
少年听到脚步声,偏头望来:“怎么不喊人?”
严苼福身:“六皇子殿下。”
对方盯着她的脸:“上次不是直呼其名,喊我元宪么?”
严苼:“我不记得了。”
“下次要记得喊我的名字,不然把你抓出去扫大街。”元宪走过来,居高临下道:“温洋把你养在府上,可给你说亲了?”
严苼直起身:“我年纪还小。”
“十五岁,能嫁人了——他不说,我给你找个人家,如何?”
严笙:“殿下倒也不必如此热心。”
元宪皮笑肉不笑,不由分说就凑过来闻她身上的香气。
严苼一下子躲开跑了。
少年站在身后,盯着那纤细的后腰:“我到成婚的年纪了,你嫁给我。”
严苼头也不回:“不嫁!”
对方问道:“嫌我不受宠,没有母族撑腰么?”
他不依不饶,严苼只得停下来:“不想嫁,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嫁。”
少年淡淡道:“你会嫁的,既然跟你说好了,你就只能嫁给我。”
“以后不要跟其他男人说话,作为交换,我也只娶你一个。”
严苼不悦道:“施舍谁呢?我自己有钱,我也可以娶男人。”
少年笑起来:“脾气好大,那就这么定了。”
严苼:“……”
严苼回去就把元宪丢到脑后。
直到另外两块名牌被人拿去后,她才听人说,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巫女到元宪府上做客卿了。
心口不知怎的突然一揪,连温洋喊她,她都没听到。
严笙洗髓结束,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温洋:“太慢了。”
严苼看着他凝重的脸:“朝中出事了?”
温洋说道:“元宪向我讨要你,你想跟他么?”
严苼茫然的看着他。
低下头:“你要把我送出去?”
温洋:“问你,要不要跟他?”
她捏着袖子没说话。
不想走,也不想嫁给元宪。
温洋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元宪府上有巫女坐镇,那巫女能让死人复生,其余神通更是闻所未闻,元宪有这样的人帮扶,往后定会夺位,你确定要留下来?”
严苼咬着唇:“那我去外面,继续当我的乞丐。”
温洋:“外面都是元宪的人,你出去就会被抓。”
严苼提着剑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温洋平静道:“以你现在的功力,要杀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严苼拧紧眉头,忽听温洋说道:“有一条捷径,能让你迅速成长起来。”
严苼连忙问道:“什么捷径?”
她从温洋眼中看到自己慌乱的脸。
温洋微微眯眼,嘴唇动了几下。
对方说了什么,她好像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脑子里是懵的。
等回神时,衣衫已经被青年褪了下去。
这里间有些昏暗,她听到对方在耳边说道:“定心,别走神。”
不知过了多久,严苼才颤着腿回到院子,坐在梳妆台前愣了半天。
她望着镜子,“双修”两字好像要从镜面浮出来一样。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还没彻底从体内消散,丹田处多了一丝气感。
温洋让她明晚再去。
严苼双颊滚烫,看到镜子里的人跟她一样烫着脸。
从这天起,她和温洋之间的关系好像彻底变调了。
那所谓的双修本质上就是行房,但它的确能让严苼的功力迅速增长。
在她晕头转向的被温洋抓着行房时,外面乱起来了。
元宪,要造反了。
一轮结束后,严苼瘫在床上:“这功法只教我一个么?魑魅魍魉呢?”
温洋喝了一口水,面无表情道:“我能力有限,只够教一人。”
严苼望着他:“那要不我去教他们?”
“……”温洋放下杯子,看着她。
严苼假意沉吟道:“引龙气洗髓的法子,我也学会了,就是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摁在眉心就可以了,明天我就教他们。”
温洋:“这事只能由我来。”
严苼:“……”
次日,她抱着手臂下演武场,问魅座:“大人怎么给你洗髓的?”
那少年腼腆道:“洗髓是玄蟒帮我的,我就坐在蒲团上打坐就行了,大人坐在案后,我走时他还在看案子。”
廷尉寺事务繁忙,温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