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恭郡公爷闻晖刚进府门,就被窦悠兰派来的小丫鬟给拦住了。
“郡公爷,夫人有请。”
闻晖一脸雾水,这是怎么个事儿呢?平日也不见夫人对自己这般热情,迫不及待啊?
各个院里都有小厨房,这大冷天的也并不是非要坐一起吃饭。
闻晖推门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夫人拿着筷子戳着饭,举起筷子又放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闻晖很是疑惑,听说今日阿舟回来时带了个女子,难道是为这事?
闻晖便开口问道:“夫人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为了阿舟带回的那个女子。”
窦悠兰这才意识到他回来了,幽幽的看着他:“是啊!唉!”
闻晖坐下拿筷,不以为意道:“夫人莫要操心,若是阿舟喜欢,让他们成亲就是,咱们家又不看那些个门第家世。”
窦悠兰叹气:“那是自然,我倒不忧心这个。只是那孩子像一个人,我有些心慌。”
闻晖还往嘴里塞着肉呢,含糊不清的问:“像谁?”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眼熟。”窦悠兰抓住他的胳膊,“你跟我去看看。”
闻晖一口没咽下去噎了一下,喝了口汤给顺下去了,幽怨的眼神飘了过去:“好夫人!你且让我吃了饭再去吧。”
窦悠兰却是不行,伸手拉他:“回来再吃!”
闻晖猝不及防,被她拉了个趔趄,只好起身无奈道:“好好好!这就去!”
两人相携来到排云轩,闻容正给荆鱼喂药呢,采葛扶着荆鱼的身子,闻容喂一勺洒半勺的,显得有些笨拙。
芣苢向他们行礼:“郡公爷安好,夫人安好。”
闻晖摆摆手,推门进去了。
“阿耶?你怎么来了?”
窦悠兰接话:“我让你阿耶过来看看。”
说着又推闻晖去看。
闻晖只得又往前走几步,细细端详,眉头却越皱越紧:“是有些眼熟。”
窦悠兰闻言急忙问他:“可有什么印象?”
闻晖将脑中认识的人翻了个遍,也没能翻出来,只得摇了摇头。
窦悠兰不由得有些泄气:“啊?怎么会呢?你再想想吧!”
可闻晖思索半天还是摇头,窦悠兰只得放弃,看向闻容,闻容喂药的样子,不免好笑:“你这样能喂进去多少?采葛,你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嘴张开,喂进去了,赶紧合上。”
两人照样做了一番,好不容易将药喂完了,便留了采葛在这里照看,免得夜里反复高烧。
晚间睡觉时,窦悠兰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闻晖被她扰的困意都没了。
“还想呢?”闻晖眯着眼睛问她。
“相公,是我想太多了嘛?”窦悠兰起身,语气中满是愁绪。
闻晖困得不行,又不得不回答她,打着哈欠转身抱她:“好夫人别想了,赶紧睡吧!”
窦悠兰只得作罢。
第二日一早,闻晖早早的去练兵了,窦悠兰还在思量这件事,终究是放心不下,吃了饭就又去了排云轩。
今日闻舟也来了,闻遂跟在他的身后,好不可怜。
只见闻遂神色恹恹,全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小小年纪,眼下青色却不浅,嘴里还打着哈欠,见她来了,都不曾打招呼。
闻容坐在一旁笑话他:“阿遂,昨夜莫不是去做小偷了?”
窦悠兰笑道:“我看也是,瞧瞧这副模样。”
闻遂爬上房里的软榻,躺在上面控诉道:“都怪阿兄!昨日让我抄书,完不成不许睡觉,今日还要检查,他自己倒睡的香甜!”
闻舟冷笑道:“长长记性!”
闻遂顿时哼哼唧唧的。
窦悠兰摸着他的头,安抚道:“好了,阿遂最乖了,让阿兄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闻遂眼睛一亮:“真的吗?”
窦悠兰点点头:“阿娘何时骗过你?”
闻遂立马高兴起来,从软榻上爬起来,去拽闻舟,闻舟也知道昨日罚他狠了些,只得跟着他出去了。
窦悠兰看着他俩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她转头看向荆鱼,发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看着倒是好了些,也不知何日能醒?”
闻容翻着手里的话本子说道:“今儿早上让吴大夫来看了,说是过上两日就好了,也不定今日就醒了。”
“那便盼着她早日醒来,我还有事要问她呢!”
“阿娘你还没放弃啊?阿耶都说不知道了!”
“不问清楚,我总是心慌的不行。”窦悠兰看着荆鱼睡着的脸庞,眉头紧锁,“罢了,我在里没什么用,先去算账了,若是她醒了,你派人来同我说一声。”
“好的阿娘。”
窦悠兰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闻容看着话本子的眼睛默默地移向荆鱼,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没过多久,荆鱼的手指动了动,闻容顿时充满了期待,立马看向了荆鱼的眼睛,可惜,要让她失望了,荆鱼并没有醒,闻容不由觉得失望。
就这样过了两天,荆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