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象鼻,似乎在逗弄大象打喷嚏。
“太叔公,我听到了。”郗灵州手下动作不停,慢悠悠地回应,“但我手上有活呀,停不下来。您有什么事,您站在那里说,我坐在这里听。”
郗康丘伸出食指,指甲上有一层厚厚的黄色的烟熏痕迹,这是长达七十多年的吸烟史留下的。指头颤动,却坚决指向了背对着他的年轻女孩。
他咳嗽两声,喉咙里涌出一口痰。
“太叔公,这里可不能吐痰啊。吐痰对神明不敬。”年轻的女声提醒道。
老人喉头滚动,硬是咽下了那一大口浓痰。
“我知道规矩,不用你教我!”他露出镶嵌着三颗金牙的牙齿,向郗灵州质问:“白头街三乡江氏的添桨订单,你是不是接下了?”
“是。”
“你知道江兢业生的是女儿吗?”
“知道。”郗灵州换了一张400号的砂纸继续打磨。
郗康丘听到这个回答。皮肤干瘪、沟壑纵横的脸立即臌胀了起来,像是被吹胀的气球,松垮而多余的皮肤立即被撑开了。
“你知道,你还接下这个单子!添桨,是要把船桨放进庙里供奉的!明年还要作为参赛的船桨使用,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