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紧张地偏头看向门口,没见到人过来。
这才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娘,哪儿能这么快啊!
她那钥匙天天挂胸口,睡得又格外警醒,我没找到机会啊!”
树林娘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他,气道:
“你啊,真是个没用的,连个钥匙都拿不过来!
女人都喜欢听点好听的,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她。
平日里不好说,床榻间还不好说吗?”
听见老娘这么说,杨树林又羞又气。
他到现在了,都还没碰过那女人呢!
可这事实在不方便说,跟他娘说了,怕是他娘又得骂他无用。
树林娘见他满脸通红,以为他是害羞了,便继续教他。
“平日里,她干活的时候,你多凑过去和她说说话。
要是哄不过来,那就偷!
偷不过来,那就抢!
再不行就打,不就是个娘们嘛,打服了她还能不给你?”
杨树林想起,围墙上陆青青一箭射出去的模样,又哆嗦了下。
他娘根本就不知道,这北院的人是敢杀人的。
他娘啥也不懂!
想到这,他不耐烦地道:
“娘,她那箱子里的东西,我早晚弄到手,你就别老催了,烦都烦死了!”
树林娘本来还想,再仔细地教教大儿子,但见他已经烦了,只得叮嘱道:
“行了,娘也不多说了。
只是她那箱子里除了粮食,怕是还得有不少银钱。
你好好盯着点,别让她再搬回北院去了!”
杨树林应付的点点头。
院子里,贱丫、停妹正在涮洗衣服。
旁边的灶房里,白杏儿又往锅里添了些雪,加了几根木柴。
直到水温高了,才舀到用木桶里,提着朝两个女孩子走去。
她嫁到杨家之后,接触最多的反倒是这两个小姑娘。
这两个女孩子特别像她小时候,每次看见她们,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她主动释放过一次善意后,两个孩子也用自己的方式回报善意。
你来我往的,相互之间越发熟稔。
等她提了热水过去,贱丫看见后吓了一跳。
她紧张地转头看向屋门口,见她娘没出来,才小声道:
“嫂子,娘不让用热水洗衣服的,说是浪费柴火。
你快提回去吧,要是被娘看见了,又得挨骂了!”
白杏儿看向两人冻得通红的小手,心疼道: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等等我烧好水再洗吗?
看看你们这手冻得,再用冷水洗,手都得烂了。”
贱丫缩了缩已经冻麻了的手,紧张道:
“嫂子,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好,可娘不会让的。
之前停妹偷着用热水洗,被娘看见了,罚她睡在柴房里,那一晚上险些冻死!
还是快提回去吧,快些!”
说着,贱丫大步上前,费力的提起水桶,就想将热水提回去。
白杏儿伸手按下水桶,安抚道:
“好孩子,嫂子知道你为了我好。
这事你别管了,这会离开春可还远着呢!
一个冬天过去,你们的手也别想要了。”
三人正说着,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贱丫快速挡在水桶前,试图用瘦小的身体挡住水桶。
待见到出来的是大哥时,贱丫明显松了口气。
他大哥素日不爱管她们的这些杂事,应当没问题。
白杏儿站的直直的,根本没躲。
她以后要在杨家生活,一些事情也要自己做主才好。
这些日子,对杨家人,她也有了些了解。
如今,他们都靠着自己吃饭,这回不把掌家权收过来,以后再想收就难了。
杨树林见白杏儿在院子里,走过来笑着道:
“杏儿,院子里这么冷,咋不回屋啊。
衣服你就别管了,平日里就是她俩的活。”
说着,杨树林想拉着白杏儿回屋。
白杏儿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温声道:
“这冬日也没什么事,我看她俩用冷水洗冻得慌,给他们烧了点热水。”
杨树林无所谓的点点头,视线聚焦在她脖子上。
那儿挂着的,就是他想要的钥匙。
还不等杨树林说啥,树林娘也跟着出来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冒着热气的木桶,三两步过来,指着木桶道:
“我怎么跟你们说的?
这木柴都是能换钱的,要省着些用。
你们俩臭丫头,用凉水洗能冻死你们,是咋?”
贱丫和停妹吓得缩在一旁,白杏儿上前一步,挡在两人身前。
“娘,这水是我烧的,你看两个孩子的手,都冻烂了,再不用温水洗,以后怕是得拿药治了。”
树林娘听完,阴阳怪气道:
“我家俩闺女可没这么娇气,谁不知道热水洗衣服舒服啊,用你充这个好人!
贱丫、停妹,都给我回去继续洗,今儿你们敢用热水,晚饭就不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