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凌晨12点钟,三妹还是没有睡意,在床上滚来滚去:
“爸爸,妈妈,你们的床怎么这么大呀!比我的大了这么多!”
三妹两条手臂伸直,朦胧的月光,透过白纸糊的窗户,杨光树勉强能看清三妹那可爱的模样。
杨光树抓来小可爱,香了她一口,然后直接往另外一头扔去:“快点睡觉。”
三妹咯咯咯的笑着爬过来,还想跟爸爸玩。
“妈妈,妈妈,快点起来我们一起玩!”
“玩你个头,快点睡觉,明天你还要陪表哥表姐他们玩呢!”
王春梅一把将三妹抓过来,抱在怀里,哄她睡觉觉。
……
良久!
杨光树小声询问:“春梅,三妹睡着了没有?”
三妹听到动静,在妈妈怀里动了一下,没说话。
王春梅小声回答:“还没有。”
又等了好一会儿,杨光树再次开口询问:“春梅,三妹睡着了吗?”
“快了!”
杨光树:妈呀,这孩子,今天就没有瞌睡吗?
诚心与我作对?
……
“春梅,春梅,三妹睡着了吗?”
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回复。
杨光树把脑袋凑在王春梅耳边轻声细语:“春梅,春梅……”
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爸爸,妈妈睡着了!”
杨光树:……
王春梅愤怒的睁开双眼,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楚,从被窝里把三妹捞出来,对着她小屁屁就是几巴掌:
“老娘让你不睡觉,老娘让你调皮。”
这次,杨光树没有惯着三妹,这丫头今天晚上是该打。
要是刚才她不出声,悄悄的装睡偷听咋办?
到时候整个大队都是三妹的小喇叭:“我对你们说哈,昨天晚上我娘被我爹打的老惨了!”
杨光树自己脸皮厚,到无所谓,王春梅估计一段时间都没脸见人。
“爸爸救我!”三妹惨叫着求救。
杨光树假装没有听到:“爸爸睡着了,没听见。”
“臭爸爸,臭妈妈,就知道欺负我。”大半夜的,像个大喇叭一样,哭的可伤心了!
可怜兮兮的,坐在被子上哭了一会儿,没人搭理她。
慢慢的,一边哭,一边往另外一头爬去。
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抽泣了不到两分钟,就响起了鼾声!
另一个房间!
周会菊与韩灵,第一次在别人家睡觉,很不习惯,睡不着。
两人没有说话,就盯着楼板在看。
周会菊听到韩灵翻了个身,知道她也没有睡意。
小声询问:“灵灵姐,你睡着了吗?
三妹怎么了?大半夜的还被打。”
韩灵也不知道三妹为啥被打:“估计是不睡觉,太调皮了吧!”
……
小丫头终于睡着,王春梅腾出手来,双手搂着杨光树的腰,头枕在他胸膛上:
“光树,我们终于有了一个新家。”
王春梅一语双关,这是与杨光树单独的家。
老房子,是过去式,是告别三个孩子他爹。
“光树,你以前答应我,有了新房子……”
杨光树伸手摸向枕头,拿出一只上海女士手表:
“春梅,手伸出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王春梅乖巧的伸出一只小手,还在杨光树眼前晃了晃,今天,给啥自己都接受。
“别晃了,我看到了!”
杨光树抓住王春梅的小手,帮她戴上手表。
王春梅还以为杨光树要使坏呢,没想到,真的有礼物。
王春梅只感觉手上一凉:“光树,这、这是手表?”
因为杨光树这几天手上就带着一块,自己不敢问,也不敢露出羡慕的眼神,怕杨光树看出来自己有想法。
“嗯,上海女士手表,和我手上这一只是一对。”
这年代,不流行戴戒指,那就给王春梅戴手表吧!
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手上光溜溜的。
听到是一对,王春梅满心欢喜,高兴的像一个小孩。
……
翌日!
听到一群小孩在外面吵闹,杨光树才悠悠醒来,仿佛还沉浸在昨晚的美梦中,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
“姑父,羞羞,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
几个小孩子,伸着一个小指头,对着杨光树刮脸!
任凭杨光树脸皮再厚,被一群小孩子嘲笑,老脸有些通红。
不远处帮着王春梅做饭的周会菊、韩灵,此刻,双颊酡红,要滴出水来!
开始上半夜是陌生环境,睡不着,下半夜,是被吵得睡不着。
杨光树洗漱完,扶着老腰,倒了一小半搪瓷杯的开水,坐在院坝边上晒着太阳。
不知道是不是有肾结石,杨光树感觉腰好酸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头也痛,但不是脑袋。
今天没有一个大人来杨光树家,包括杨光国他们。
房子,地平,都已经弄好,他们又开始了挣工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