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可正在专心盘点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道:“我知道了。”
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梅宫雪顿时就退缩了,毕竟这种事儿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太清楚。
但又一想,不行,怎么能因为自己的难为情就耽误正事?
于是再次鼓足勇气道:“那个,你晚上和我大哥一起…睡觉的时候,要提醒他节制啊!”
这下,温可算是听明白了,见梅宫雪别别扭扭,两颊胀得像红苹果一样,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梅宫雪简直想找个缝钻进去了,“嫂子你别笑了,我是认真的!”
人生在世,一副健康的身体有多重要?
现在可能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眼看她一个小姑娘脸皮薄,温可便敛了笑意,最后长叹一声,很是复杂地说了一句真心话。
“我是真的想有个孩子!”
梅宫雪立刻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爹爹刚过世的时候,大嫂为了操持府里大小事务,累得小产了一胎。
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怀过,肯定是伤了身子。
这些年,对她来说肯定是个遗憾。
梅宫雪难道还能劝她不要生吗?
可是,越想要怀上孩子,不更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吗?
梅宫雪还想再劝,但温可只是摆了摆手,无奈,她只能看着温可在屋里忙碌着。
温可似乎也是有意转移话题,便一边打理物品一边和她聊着天。
“这每到年下啊,大小官员们都会互相送礼,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庭,千万要注意人情往来,等以后还是要回礼的!但咱们侯府这两年的确是门庭冷清,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收到的礼比现在足足多出三倍!”
梅宫雪怕大嫂累着,也过来帮忙。
当她看到入册的那些记录后也是一惊,不仅数量上少了,就连礼物本身的品质都很一般。
一眼扫过去,发现没有几样能拿得出手的。
最名贵的三件,竟还是季云初派人送来的!
光是这样一份礼单,背后的含义就不言而喻。
梅鹤鸣现在虽然继承了爵位,可手中并没有实权。
他倒是也曾随父亲上过几次战场,但并没有什么功绩,反而有两次因为贪功冒进而受责罚。
梅砚君是读书人,奈何侯府结识的都是武将,所以在他幼时没有得到什么名师指点。
虽然人很聪明,但屡次落榜,只在朝中挂了一个虚职。
梅长恭更是资历浅,行事冲动,不给侯府惹祸就不错了!
这么看来,侯府三个男儿郎,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季云初。
等梅宫雪陪着嫂子整理完库房,又陪着吃了午饭,然后才回了自己院子。
刚进来,红袖便悄声在她耳边道:“小姐,我刚才听说二小姐今天不知是去见谁了,回来的时候都哭成了泪人,连从您这里求去的那把凤鸣琴都被她摔了!”
梅宫雪也没怎么在意,“多大的事啊,如果哪天不哭的话,那才叫新鲜!”
她刚喝口茶,外面便有人来报,说二爷来了。
梅宫雪动作顿住,“他说来干嘛的?”
“二爷说,就是过来看看您!”
梅宫雪一蹙眉,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很快,梅砚君便进来了,身后两个小厮手中还捧着很多东西。
“小雪,二哥刚从库房选了几匹活泼的料子,都是适合你这个年龄穿的,你之前的衣服应该都不合身了吧?”
梅砚君的话倒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周到。
梅宫雪淡淡道:“多谢二爷。”
梅砚君笑容微滞,“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二哥,但你放心,哥是不会逼你的!换位思考一下,若三年前被牺牲的人是我,我也会心里存怨气!”
梅宫雪有些纳闷,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说实话,她是不愿意和梅砚君打交道的。
梅长恭至少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而梅砚君的心思向来是用糖纸包装起来,总是让人猜。
她索性道:“二爷有话不必拐弯抹角!”
梅砚君看她一眼,感觉这个妹妹三年间变化的确很大,心里也不免有些伤感。
“小雪,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生分,咱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承认有些时候对阿香是偏心些,但你能说我们心里不惦记着你吗?”
梅宫雪的确不能否认,几位哥哥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没那么深而已。
她低垂着眉眼,心情复杂,有些东西她真恨不得一刀斩得彻底,可终究打断骨头连着筋。
梅砚君打量着她的神色,徐徐道:“不管何时,侯府都是你的后盾和退路!若是我们都不在乎你,这世上还会有谁管你?虽然你嫁给过太监,但现在不还是把你接回府了?”
梅宫雪身子一僵,努力捏着袖中的手,不让眼泪流下来。
梅砚君的眼神明明是关切的,语气温和,可说出的每个字都精准无比地扎在了人的心窝上。
“你别怪哥说话难听,但这是事实,为了将你从大牢中捞出来,侯府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不少人因为你曾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