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竟自己从内部瓦解了结界术。周身气息凛冽地冲向羂索。
“……”羂索被这股力量打得措手不及,被割破了额头,抬手阻挡,手臂也被凌厉的气息划破。
神宫寺奏站起来上前一步,如缎银发被周身气息吹拂飘动,衣袂翩飞,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却让人心生寒意。
“你们一个两个,都太看不起我了吧。”
把他当什么了?哪里需要往哪搬?
羂索心头跳了跳,也不顾血液从伤口渗出,第一件事就是低下头认错:“殿下,请您息怒,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要……”
想要让您不再受困于宿傩。
“你只是在不断挑战我底线而已,现在你成功了。”神宫寺奏沉着脸打断他,目光流转,从身体僵硬的宿傩到面露微笑的黑发男人。
他记得对方刺痛了宿傩的灵魂……
羂索在他的视线移开后便露出一丝慌乱,想要上前一步继续让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要阻止对方出手维护宿傩。
看这里啊……神子殿下。
神宫寺奏却径直走到黑发男人面前,后者并没有退缩,反而饶有兴致地任他打量。
“神子殿下在迟疑什么?难道你不想除掉我这个人类出气吗?”男人拿着锡杖,弯眸说道,“毕竟你们神明总是高高在上随心所欲,区区人类根本无法与神明的权柄抗衡。”
“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神宫寺奏对他的锡杖很感兴趣,多看了两眼,“我倒是觉得你看我很不爽呢,不妨说来听听?”
他与这个男人素未谋面,或者与对方见面的记忆都被家主抹除了,现在难得能当面谈话,他也就是随口问问,就算不回答也无所谓。
男人脸上的笑意顿了顿,随后又微微低头笑了一声,手中的锡杖瞬间变回了一个和服少女。
少女梳着一头留到下巴黑色短发,头戴天冠,面上维持着不达眼底的微笑。
“我家夜卜承蒙你关照,作为父亲总是要有点表示吧。”
夜卜……
是说夜斗吗?
神宫寺奏明白过来,对方可能还惦记着当年自己把夜斗打得半死的事。
他本来不记得这些事,是之前夜斗给他寻药治病期间重新说了一遍,要不然现在估计还反应不过来。
“有有据,所以我不追究你做的事。”神宫寺奏轻描淡写地把他做过的事都揭了过去,抬手搭在宿傩结实的肩膀上,“你也可以像刚才那样刺我,试试看能不能刺伤我……”
“殿下!”羂索一直默默听着,登时意识到这个找他合作的男人真正的目标是神宫寺奏,而后者非但不施以惩戒,反而邀请对方刺伤自己。
他当然不容许殿下被刺伤,第一时间想要上前阻止。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
神宫寺奏感受到胳膊下的身体肌肉颤动,即将挣脱控制,转头说道:“对了,虽然宿傩确实被你刺痛了灵魂,但这点损伤很快就会修复。”
他给对方喂的那些血可不是摆设,不仅能在垂危时护住性命,还能修补灵魂。
不知眼前这个人有没有了解过这一点。
“殿下,他就交给我处……”羂索刚走上前两步,就被无形的力量掀翻,怔愣地倒在地上望着神宫寺奏。
整个过程,对方都没有施舍他一个眼神。
男人见到这一幕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实在令人意外。”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推辞。”
只是对方的话让他有些失望,如果螭器刺痛的灵魂还能被对方修复,也就是说即使刺中了神宫寺奏也并不会达到预计效果。
看着银发青年游刃有余的模样,男人暗暗在心里嘁了一声。
“螭。”男人唤了一声,和服少女便化作他手中的锡杖,杖头的锡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锡杖被男人稳稳地拿在手里,锐利的杖尖直指神宫寺奏,随时都会刺向他。
神宫寺奏不紧不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却感觉宿傩的身体动得愈发剧烈,好似即将冲出牢笼的猛兽。
他还没来得及催促男人动作快点,就别一股力道禁锢,转瞬被恢复了行动力的宿傩抱着远离了男人。
“你就这么想死?”宿傩高大的身躯微微躬起,将只到自己下巴位置的青年挡的严严实实,说着扭过头看向男人,猩红的眼眸中满是狠戾的杀意。
男人收回锡杖耸耸肩,“这可是神子的要求,我只是满足他一下而已,况且他是凤凰神子,就算被刺伤了也能涅槃重生。”
他转念一想,或许活着才是对神宫寺奏的折磨,毕竟对方几乎没有表现出求生欲。
那他若是真的抹消了神宫寺奏的存在,岂不是在帮他完成心愿?
宿傩哪里管会不会涅槃重生,只要是对神宫寺奏造成了伤害的人,他都要亲手碾碎。
将神宫寺奏放下,宿傩抬起手就发动了术式,连续的斩击把男人逼得连连后退,躲不过的都被锡杖挡下。
“不得不说有些咒术师真是作弊呢。”男人还有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