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受不了,见私下无人,便爬起身跟了上去。
起初只是想打劫一碗馄饨,一碗馄饨又值几个钱?
他本不想闹出人命,但偏偏事与愿违。
那天,方长恒提着馄饨刚到家门,便见门口守着好几个身穿便服的小吏。
他躲在暗处,看见这一切,暗自叫苦不迭,后悔没早点动手。
偏又不死心,便藏在其后想等人走了,再溜进去偷点值钱的也行。
谁知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方长恒和那群人起了冲突,隐约又听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哭喊声。
听见这一声,方长恒更为愤怒直接动起了手。
但寡不敌众,方长恒被揍的浑身是血,倒在雨地里奄奄一息。
没过一会儿,院门也从里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宽腰熊背的男子。
那男子将裤带系好,看见倒在地上的方长恒,猖笑了两声,甚至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又踩了一脚才走。
待到那波人走后,他才从角落出来。
没敢进门,但是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去,也能想见是幅什么混乱的场景。
正待他自认倒霉,心想算了,要走之际,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踝。
芷歆,求你救她。
芷歆是方长恒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刚年满十六,一次意外被宋祖德的儿子看见,从此就梦魇般的缠上了。
方芷歆不愿做妾,软磨不行之后,只得来硬的。
其实他不该进屋瞧那一眼,这世上又有几个女子能忍受这般羞辱。
只是那时的方长恒,实在担心自己的妹妹会出什么意外。
他是第一次见方芷歆,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日,她于家中上吊自尽。
方长恒大为崩溃,人志已死,便也时日无多。
就这样,因着一碗馄饨的事,他却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方长恒。
宋祖德的儿子心虚也好,真的受其威胁也罢,他就这样顶着方长恒的名字、身份一活就是七年。
七年的时间里,宋祖德的儿子被发现死于春楼,而宋祖德本人也因贪污被查,砍了脑袋。
他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原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段不堪的往事。
而如今,这段过往就这样被时钊寒轻描淡写的撕开,重见天日。
“殿下,我的命在您手中。”方长恒苦笑,“怎敢有二心啊。”
时钊寒却并不满意,不解道:
“我要你的命做甚?”
“方大人,你的命并不值钱啊。”
又陷入了僵局,汗已湿满整个后背,方长恒却始终捉摸不透眼前之人的心思。
时钊寒喜怒不显于表面,手段也非常人。
方长恒不知道他是从哪查来的这些情报,也从未听闻四皇子身后有世族可依,或是高人指点。
就在他实在受不住之际,忽然想起这房间里还有一位,从始至终都未说话。
便微微抬起头来,眼神恳求的望向萧河。
萧河看见了,却并没有要帮的意思。
屋内仍旧静的可怕,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把鸟还我。”
时钊寒看向萧河,未有动作。
“我饿了,这就准备回去。”
“在这用过再回,不行吗?”时钊寒问道。
“我要早些回去陪我阿娘,她们今早才从定康寺回来,我不回去不合礼数。”
好生好气的解释了一番,见那人不说话他便当默许了。
萧河伸手去抓小六,小六死活不愿意跟他,拍个翅膀满屋子乱飞,还边飞边叫。
“杀鸟了!杀鸟了!”
“坏蛋!坏蛋!”
这给萧河气笑了,转头对跪在地上的方长恒说道:
“方大人,麻烦你往边上挪挪,我这会儿踩到你。”
方长恒这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偷看了时钊寒一眼,虽仍旧是看不出神情的,但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他又看了看发疯抓鸟的萧河,一时之间竟觉得哪里有些怪,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能默默躲去一边。
几番抓不到,手上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小六偷躲进时钊寒的衣袖里去了。
萧河气的脸色微红,“好好好。”
“这鸟我也不要了,送给殿下您了。”
“您要是喜欢留着养也行,不喜欢拔毛吃了也行!”
见萧河气的厉害,时钊寒也露出几分无奈的淡笑。
他将小六从袖口处掏了出来,“一只鸟而已,跟它置什么气。”
“回去吧,他不会欺负你的。”
小六这才念念不舍的告别时钊寒,飞到了萧河的头上站着,似有不满的又跺了跺脚。
萧河:“………”回去就多添一道菜好了。
萧河要走,时钊寒自然也不会多留片刻,竟在两人之前起身离去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方长恒这才冲萧河露出一抹苦笑,“多谢萧少爷出手相助。”
萧河面色淡淡,神情收敛,刚才那副模样好似只是他的错觉。
“方大人,您来凌天都这么多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