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牢是利用天然山洞,经加固、扩挖和内部设施建设改造成的,通道蜿蜿蜒蜒,很是崎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负责押送的军警把选手们带入了监狱的临时关押监区。
“这次人这么多?”狱警组长看到几乎把监区外空地站满的选手们,感慨道。
“是啊。”负责押送的军警头目点头道。
“犯什么事了这些人?”狱警组长好奇地问押送军警头目,毕竟一次抓进来50个人的情况真不多见。
“地表抓到的。”
“是那几个人的同伙吗?”狱警组长跟军警头目低声耳语。
“不知道,还没审呢。”军警头目摇了摇头。
这对话自然是被青黛听了个清清楚楚,此时她万分肯定,他们被抓跟那4个迷路后死亡的选手有莫大的关联。但具体是什么关联,不得而知。
“赶紧处理吧,我们还得回去复命呢。今天光抓他们都要累死了。”军警跟狱警组长抱怨道。
狱警组长吩咐身后的两个手下道:“把他们头套摘了,点个数。”
那两个狱警依次拽掉了所有选手的头套,同时清点人数——女的19人,男的31人。
清点完毕后,狱警组长命令手下打开了两间监房的门。
“男的左边那间,女的右边那间。”胖狱警对着选手们喊道。
有个跨性别选手对此提出异议,当即得到了一顿毒打。
选手们开始排队进入监房,在进去前,狱警会帮他们打开手铐。待到全部选手进入监室后,两个狱警关上了监室的门,并落了锁。
负责押送的军警头目再次进行确认后,跟狱警组长进行了最后的交接,然后是签字画押。
随后,军警小队离开了。
女监室内狭窄逼仄,将将能容纳20个人,空空如也,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后方的马桶臭不可闻,熏得巫马莎直流眼泪。
“臭哭了?”青黛揉着被勒红的手腕,同时调侃巫马莎道。
“不是哭,是氨气太刺激导致的应激性流泪。”巫马莎泪流满面地解释着,“咱们都坐牢了,你不紧张啊?还有心思笑我啊?”
青黛心想,坐牢这事我还真没什么可紧张的,毕竟参加这个节目之前,姐不但天天坐牢,还差点被嘎了。
巫马莎找了个离马桶最远的位置,蜷缩了下来,她自认为那个姿势接触臭气的面积最小。
青黛则是找了个墙角,席地而坐,假装小憩,实则眯着眼观察女监室里的状况。
为了方便监视,监房配备的是很传统的金属栅栏门,但为了保护犯人隐私,马桶冲外的位置有一堵一米见方的遮挡墙。天顶有一个摄像头,角度冲着门,故意避开了马桶的位置,显然也是为了保护隐私。
按理说,监狱里连人权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隐私权了。
这叛军也没传说中的那么泯灭人性吗,还是拿人当人的。青黛心里琢磨。
观察了一会儿,青黛大脑里就诞生了一个越狱计划。
但这个计划有一个巨大的困境——她需要男监那边有人高度配合,但这个需求目前来说很难实现——男监和女监虽说就在隔壁,但隔墙前面坐着一个胖狱警,双方根本不可能进行语言交流。
青黛本想敲墙联络一下隔壁,她凑到墙边,摸了摸墙,发现墙面是软包的,用途是防止犯人自杀——毫无疑问是敲不响的。
她又在女监里转了一圈,转到马桶旁边时,她忽然听到一个应该不是女监里任何人发出的声音。
难道是从男监那边传来的声音?
青黛蹲在马桶边,开始研究马桶的上下水走向——女监的马桶是侧排式马桶,那么,排水管必然跟隔壁男监的排水管是相通的。
但如何通过马桶传递消息呢?
青黛思考片刻,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拿起旁边的塑料马桶刷,用刷柄开始轻轻敲击马桶侧面的排水管,反反复复地,就那一个节奏不停地敲。
是摩斯密码。
其实也就是试试,她并不指望当代人能掌握这种核战前世界的古老密码。
“你在干什么?”巫马莎捏着鼻子,凑到青黛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十万个为什么巫马莎小姐又上线了。
“你去看着点狱警,如果他发现了我的异常,你咳嗽通知我。”青黛用耳语交代道。
“好。”接到新任务的巫马莎快速进入了状态,找了个离狱警最近的位置,蜷缩起来。
女选手们听到她俩的对话后,猜到青黛大概有了新的计划,纷纷自觉地形成一堵并不刻意的人墙,挡住了青黛的身影。
在青黛连续不断地敲击了十分钟后,男监那边竟然回传来了敲击声。
青黛大喜,加快了敲击的速度,跟对方表述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那边回击的速度显然也加快了。计划确定后,他们开始静候时机。
终于,半小时后,胖狱警发出第一声鼾声。
青黛带着女选手们,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无声又迅速地组成一个人梯,把巫马莎送入了马桶正上方的通风管道里——这根通风管极细,一般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但巫马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