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荼凌在自己的幄帐内笑得捶胸顿足,吓得玉远舟以为他被人点了笑穴,连忙给他扎了一针。
身体一僵,顿时笑不出来了,荼凌一愣,眼睛上翻着问:“你做什么?”
玉远舟道:“怕你笑死,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也不知他扎了自己什么地方,荼凌身体僵着动不了,但是也不影响他生气:“你是不是想吵架?”
玉远舟连忙取下他头顶上的银针:“不想,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笑什么?”
荼凌深吸几口气,决定以后离他远点,一言不合就用针扎人,太可怕了。
“没什么,我只是笑你师侄,还挺可爱的,太好骗了!”
玉远舟道:“也是你师侄。”
荼凌一颤:“还是算了,我是影卫他是主子,以后你不许在别人面前瞎说,否则当心我的拳头!”
玉远舟连忙点头:“不说不说。”
荼凌瞪了他一眼,转头又感慨道:“以前都没发现他这么单纯,果然我是被嫉妒之心蒙蔽了双眼,还好现在发现也不晚。”
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评价别人,玉远舟有些吃味儿:“不许提别人了!”
荼凌白他一眼:“你管呢!忙你自己的事去,别来烦我!”
……
听完谢珩的解释,姜清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真的不吃人?”
谢珩笑道:“你当他是野兽么?”
姜清这才深吸一口气:“好啊,他敢故意吓唬我,下次我绝不让着他了!”
喝着热茶,平息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起正事来。
“殿下,咱们就一直守着吗?”
谢珩嗯了声:“我已经让影卫摸上山去打探情况了,不知对方底细,冒然攻上去,会造成无谓的牺牲。”
姜清点点头:“这伙人来得确实奇怪,会不会是谢睿贼喊捉贼?”
“极有可能。”谢珩道,“正是担心这一点,我才不攻上山,只要他们不下山扰民,看谁更耗得起。”
“可是灵云寺一众僧人还在,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谢珩摇摇头:“那是山匪手里的人质,轻易不会出事的。”
姜清便放心了几分,又问道:“谢睿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谢珩神色淡了几分:“他不会死的。”
谢睿那样的人,苦心钻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置身险境?他一定留有后手。
况且山崖底下,又没见着尸体,那必然是活着了。
姜清叹息一声:“消息传去西南,还不知道齐王要出什么乱子呢,还是快点找到谢睿比较好。”
“赵鸣带着人四处搜寻,除非他刻意躲起来,否则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谢珩隐隐担忧,这次的事情太过突然,背后似乎有隐藏很深的势力推波助澜,光凭谢睿一人,他布不了这么大的局。
只是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谢珩凝眉沉思良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件事情中,得利最大的无非是——齐王。
他若要安排谢睿行事,那是再简单不过。
谢珩连忙传了文安来:“立刻通知上官柳,孤要剑门关内所有的消息,尤其密切监视齐王府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必须来报。”
文安立刻道:“是。”
等文安走了,姜清才问道:“殿下是怀疑,此事是齐王的手笔?”
“除了他,我想不到谢睿会对谁如此言听计从。”谢珩解释道,“至少,齐王一定参与其中。”
姜清面色染上几分愠色,清丽的脸庞上带着肃杀的冷意。
“这老匹夫,真爱生事,我去西南,宰了他。”
知他不是说气话,谢珩怕他犯险,连忙安抚道:“清儿,他不值得你动手,我自有安排。”
姜清一拳捶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跳了起来。
“憋屈死我了!”
谢珩吓一跳,连忙检查一下他的手,看没什么事,才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不气不气,真有那日,齐王交给你来杀。”
姜清这才冷静下来:“哼,我也不是非要亲自动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清儿说得对。”谢珩真担心他气坏了,从前也没发现他这么大气性,看来以后得多哄着才是。
……
灵云寺内,众僧人都被关在同一间禅房里,只有苦心大师被关在大殿里。
山匪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不允许他们自由活动。
苦心也不做挣扎,每日对着佛像诵经,对窗外事漠不关心。
只是有一个戴着面具,打扮得非常严实的人,每天都要来找他说话,探讨佛法。
苦心很不待见此人,但是苦于寺中人都捏在他的手里,又不得不搭理他。
隔着面具,他说话时声音有几分沉闷,也听不出乡音,只是他对苦心的态度很恭敬,似乎真的是个崇尚佛法的人,这一点让苦心生出了疑惑。
“大师,你似乎不乐意同我说话。”
苦心念了一句佛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