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知秋于严寒之中,带着些许汗水,又去了这么久,心中已有不安。
听他这么说,萧万平立刻反问:“有甚蹊跷?”
“卑职刚到回春堂,便听医馆里小厮说,那堂主有事出城去了。”
“出城了?”萧万平冷笑一声。
刚诊断完红玉的伤,就出城了?
这么巧?
“可有说出城何事?”
“说是进山采药。”
“采药?他可是堂主,采药这种事轮得到他?”萧万平半点不信。
沈伯章接过话:“而且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
萧万平看向冷知秋:“你为何去了这么久?”
“卑职也觉奇怪,打听到那堂主往西而去,心想他刚离开不久,没准能追得到。”
“问清那堂主长相打扮后,卑职来到西城门,问守城将士借了马匹,追出了四五里路,可还是不见人,只能先行回来禀报侯爷。”
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萧万平轻握右拳,放在桌上。
沉默足足一刻钟,他将事情在脑海里重新梳理。
先是徐必山接到匿名信,亲赴紫玉阁,来查红玉身份。
被自己撞见,紧接着红玉中毒身亡。
在她房中找出密信铁证?
然后又是那回春堂堂主消失。
这一切,怎么如此顺其自然?
见他不语,程进忍不住站出来道:“侯爷,不用说,这回春堂堂主,也是北梁密谍,他怕红玉招供,借着给她看伤之际,杀了她灭口。”
萧万平仍旧闭目沉思,没有回话。
过得一刻钟,他方才站起身。
“蒙泉,把这回春堂堂主,和红玉的身份信息档案,一同送到侯府。”
“是,侯爷。”
说完,萧万平没再停留,离开了紫玉阁。
蒙泉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唉!”
重重叹了口气后,他一挥手:“将紫玉阁封锁,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
回到侯府,独孤幽早已回转。
“侯爷,你们去哪了?”
见萧万平一行人回来,独孤幽立即迎了上去。
可萧万平脸色阴沉,没有回话,进了前厅大殿。
贺怜玉奉上香茗。
独孤幽跟在后边,小声问道:“沈老,发生什么事,怎么侯爷这副脸色,你们出去也不带上府兵?”
沈伯章苦笑一声,拿着扇子拍了拍独孤幽胸膛,也没说话。
众人跟着进了大殿。
萧万平收拾情绪,开口问道:“独孤,如何,打听到戚正阳了吗?”
抓密谍,是为公。
找戚正阳,是为私。
公私都得兼顾。
“我找到皇甫和先生,他们都说暂时没听到戚正阳这个人,我已经让他们暗中留意了。”
“嗯。”
萧万平点点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毕竟久在军中的程进和赵十三,都不知道戚正阳。
更何况刚到一天的鬼医。
“侯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地这等表情?”
萧万平摸着下巴,摇头无奈一笑。
程进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独孤幽张着大嘴。
“又出人命了?”
沈伯章捋须点头,示意独孤幽此时不要多言,免得妨碍了萧万平的思路。
“侯爷,您觉得,这红玉究竟是不是密谍?”
萧万平揉了揉眉角:“暂时没有定论,等他们户籍信息来了,再看看有没有线索?”
约莫日落时分,令狐喜亲自捧着厚厚的几叠册子,来到侯府。
“侯爷,依您吩咐,这些都是相关之人的身份档案。”
说着,令狐喜从最上面拿出两个册子。
“这是红玉和回春堂堂主的,底下这些,是紫玉、青玉、白玉还有那老鸨的。”
“有劳了。”
萧万平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拿起册子翻看。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下官...下官...”
令狐喜欲言又止。
“说!”
萧万平合上册子,瞥了他一眼。
令狐喜躬身施了个礼:“下官斗胆,再次恳求侯爷,没什么事不要出侯府。”
他一脸无奈,好像很担心萧万平的安危。
“知道了,回去吧。”萧万平浑不在意回了一句。
“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令狐喜离开。
萧万平率先看了红玉的档案。
“十三岁到燕云,与父母走失,流落青楼?”
萧万平提取了他认为最有用的信息。
随后,他又拿起回春堂堂主的档案。
“三十有五,祖上世居燕云,世代行医,医术精湛,在燕云有口皆碑?”
一直凑在一旁的沈伯章,皱着眉头。
“侯爷,好像看不出什么。”
放下两本册子,萧万平又拿起了叶紫玉的档案。
“祖居燕云,十五岁,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被牙婆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