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尼卡听着父亲的回答，心中猛地一颤。
随即，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或许，那条裙子是我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妈妈的物品吧。
想到这个可能的尼卡当即问道：
“那是妈妈的裙子吗？”
父亲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面包似乎也在这一刻失去了吸引力。他复杂地望向尼卡，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是的，那是妈妈的裙子。”
尼卡见状，以为父亲在思念逝去的母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抱歉，爸爸，我不是有意提起她的。”
然而，父亲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没关系的，她对你一直很好。”
短暂的沉默后，尼卡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爸爸，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轻轻抿了一口牛奶，身体微微后仰，目光深邃地看着尼卡：“你有没有怨恨过我，为什么没有带你去城市或别的村落生活？”
尼卡虽然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觉得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父亲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我带你来这里生活，是为了避免你在身体发生转变后，无法面对过去认识的人。”
“所以，我选择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居住，直到你的身体发生了改变。”
尼卡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爸爸知道我会发生这种事？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还是说，他也面临过这种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等？
爸爸刚才所说的那条裙子是他的？
思绪飞转间，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浮现，让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妈妈？”
尼卡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紧紧锁定在父亲身上。
父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无奈：
“是的，我既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的母亲。”
“好在你对性别的界定有些许模糊，对于这样的身体变化容易接受。”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尼卡此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父亲，也就是他从未谋面的母亲。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格在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偏女性化，或许正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而准备的。
由于没有和同年人以及别人接触过的他没有参照，他根本发现不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真正成为女性时能更快的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他有些不悦地看着父亲，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
“那我该叫你父亲，还是母亲？”
“还有，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尼卡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尼卡父亲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缓缓开口：
“有这样的情绪是正常的，毕竟谁也无法轻易接受自己的性别以及父母的性别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我一样，我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挣扎。”
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娴熟地抽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
“曾经的我是你母亲，现在的我是你父亲。”
“这是一个诅咒，一个针对我们家族的恶毒诅咒。”他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只要是我们家族的成员，无论男女，都会面临一次性别转换。”
“家族里一些好运的家伙可能在一两岁的时候就会转换性别。”
“而一些倒霉的家伙很有可能在几十岁，或者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才转换性别。”
“而我，就是那些其中倒霉的家伙之一。”
父亲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在遇见你真正的父亲之前，我还是个女人。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幸运地躲过了这个诅咒。”
“然而，在你出生后的第一年里，我仍然保持着女性的身份。”
“我以为那是幸运女神的恩赐，让我在年轻时期免受性别转换之苦。”
“然而，一年后的某一天，这个诅咒还是无情地降临在了我的身上。”父亲指了指头顶尼卡卧室的方向，“那条裙子，就是我当时所穿的。”
尼卡闻言，目光中闪烁着困惑与不解。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那，那我的那位父亲呢？他怎么......”说到这里，他停下了继续发问。
尼卡的父亲吐了一口烟后随意解释道：
“他早已去世了。”
去，去世了？
尼卡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但随即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毕竟，对于那位从未谋面的父亲，他并没有任何的记忆和感情。
片刻的沉默后，尼卡再次开口：
“这个诅咒……它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什么我们的家族要承受这样的苦难？”
尼卡的父亲将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