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你怎么了?快来和奴家喝酒啊。”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攀了上来,将人往下方拉去。
嫣然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她停下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怎么了?”
“没事,兴许是故土重游,总觉得产生了些许幻视。”
刚才那道视线给她的感觉,就像之前李强每次看着她的背影一般。
萧路腰间的钱包慢慢变得轻巧,有点肉疼:“你们这是拿我当什么了?”
张盈盈扬了扬手中的小孩子鞋子,笑着道:“当然是贵公子了,付钱吧。”
“阿酒,这个给你妹妹穿应该不大吧?”
阿酒手中拎着许多东西,闻言看了看她手中的绣花鞋,笑着道:“不大的,我阿妹年纪小,现在估计刚好这么高了。”
说起亲人,阿酒向来娇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温柔,她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其他人见此,又去挑挑拣拣了许多衣服首饰和吃食一股脑的塞进了阿酒的怀中。
最后她实在是拿不下了。
三皇子殿下还雇了一辆马车,给她装东西用,也方便她等会回村子里去。
看着阿酒坐着马车慢慢走出城门,张盈盈拍了拍三皇子殿下的肩膀:“好事做的多,以后你的福报才会多!”
萧路摸了摸瘪瘪的钱包,一脸生无可恋。
他还没出去玩呢,这钱就没了。
这哪里是带女人逛街啊,简直就是四个吞金兽。
*
桂城的衙门内。
李强摆脱开女人的纠缠,一路小跑着回来。
将自己关在房间,将几年前的事情反复在脑中回忆重演。
数年前。
他出身贫寒,为了自己能博得一个好前程,他算计了一个富家女。
让其出钱供他读书,最后在考取功名后,履行约定将女子娶进了门,也获得了一个好的名声。
后来,外面的那些官僚老是说他是吃软饭的,发家也是靠的女人。
他身为九尺男儿,听到这些话,怎能不生气?
夜夜不归家,宿在烟花之地。
经过春楼的姑娘提醒,为了让自己变得干净,只有让那些知道他以前的人尽数死亡就好了。
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他悟了!
半月后,他终于归家了。
归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跟妻子回娘家去看望老丈人。
也是这次的看望,让他把陷害的证据埋入了王家院子中的歪脖子树下。
一朝爆发,是他检举的,王家108个人头落地,他也检举有功,获得了一次升迁机会。
王嫣然知道真相后,哭着骂道:“畜生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王家!”
“要不是我王家,你哪来的今天荣华富贵?你真是一条白眼狼!我要去告发你!”
李强被女人指着鼻子骂,愤怒异常,拿出佩剑一剑一剑刺在王嫣然身上。
鲜血很快将地面打湿,也让女人没了血色。
但即使这样,她还在那里用怨恨的眼神瞪着他。
李强至今记得王嫣然死亡时,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
让他夜不能寐。
明明这些都是她王家的错,要不是他们总是在外面说他花了他们家的钱,他们也不会死。
所以,归根结底都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挟恩图报!
是他们分不清情况,妄想拿捏住他的把柄!
他们该死!
李强抓着头发,在屋中可劲的砸东西!
一双眸子变得猩红暴戾,犹如一头失控的老虎,随时可以抓死人。
李氏抱着孩子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夫君,吓得连连后退。
怀中的孩子也被吓得哭声震天。
“乖乖,宝宝不哭,爹爹只是喝多了!”
李氏努力安慰怀中的婴儿,然后将孩子交给了身后的婢女,“带小少爷下去。”
婢女接过孩子,有点不放心夫人。
“快去!”李氏呵斥道。
将人全部遣了出去后,李氏反锁了门,慢慢走上前,“夫君,你怎么了?”
李强呼吸急促,眼前一片血色,听到熟悉的声音,那抹血色渐渐开始淡去。
他看向门口的方向,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我没事,你过来做什么?”
“我听下人说你身体不舒服,故此来看一下。”
“你还好吗?需要我去喊大夫吗?”
李强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颓废的坐了下来,身子往后靠,头颅搭在椅背上,“我今天看见她了!”
李氏便是之前春楼里给李强出主意的女子。
她也是亲眼目睹王嫣然死亡过程的女子。
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你在胡说什么?莫不是今日出门喝酒喝多了?”
那个贱人当初死的透透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李强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是那个身影太像了!
王嫣然是他第一个女人,他这辈子都没法忘记那个身形,还有那张脸。
“罢了,你回去照顾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