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哀求,四下的黑暗里,响起一个女子轻轻的叹息声。
冰冷的女声在叹息之后,向白秀娥说道:「难说周二羊和这个周昌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命格一模一样,你帮这个周昌,难道不担心自己日后变成『东郭先生』?
被那野心狼吃干抹净?」
「周昌不是周二羊的……您观察这麽久了,难道看不出吗?
您帮帮他吧,求求你啦,姑祖婆。」白秀娥撒娇似的恳求着。
「我看了这麽久,确也觉得他俩除了命格一样之外,倒没有太相似的地方。
只是天造万物,万物各有不同。
怎麽会有两个人有一模一样的命格?
不谈这些……这个周昌不是周二羊那样的人,却并不能说明他就不危险了……依我来看,他的危险程度远超过周二羊——你要我出手帮他,我心疼自家的后辈,出手帮他也没甚麽。
但你自己得想好,不好后悔。」『姑祖婆』白家奶奶轻声细语地道。
白秀娥没有任何犹豫:「我不后悔,您帮帮他吧!」
「好……」
不消片刻时间,白秀娥从门后的黑暗角落里走了出来。
杨瑞看向她,道:「还得劳驾你小姑娘再帮我缠一层丝线在手上——」
「不用了。」
白秀娥摇了摇头。
这时候,杨瑞才发现,今下的『白秀娥』与先前好似有些不一样。
神态比从前更冷。
也不知这片刻时间里,是谁哪里开罪了她?
杨瑞正自愕然,便听『白秀娥』又道:「我来试一试吧。」
「你?」杨瑞闻声有些迟疑。
「藕丝尽出于我。
我来试一试,比这样加持在你手臂上,效果必定更好。」愈看愈不像是『白秀娥』的女子又道。
杨瑞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一时间也未有阻挠她。
看着她踮着脚走到白沙地边缘,蹙着眉观察了一会儿白沙层上的梭形旱船印记,随后缓缓伸出了白皙的五指,探向那片白沙层。
这一幕,叫杨瑞有些不忍看。
他担心这样一只手掌,会被阴间气息侵蚀得尸斑遍生。
「噝噝噝……」
一缕缕泛着银光的藕丝从虚空中浮漾而出,每一缕藕丝都好似有自我的意识,依着某种玄秘的规律,层层迭迭地排布在白秀娥的手掌上。
杨瑞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生出某种预感:「这次能不能抹去旱船印,估计就全看白秀娥的手段了!」
当下白秀娥这种排布藕丝的方式,与先前很有些不同。
藕丝在白秀娥手掌上织成了一只闪烁银光的手套,她戴着手套,伸手探进那片白沙地——
手掌探入其中的瞬间,『白秀娥』就感觉到了阴间力量对自身的侵蚀与压迫。
『她』蹙着眉,令手掌在白沙地上迟滞了一个刹那,专门感应了片刻阴间力量的侵蚀程度,随后,手掌上的银光手套缓缓变化着,白气于其上氤氲,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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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所谓的『藕丝』,竟然还能聚化为冰层?杨瑞张大眼睛观察着『白秀娥』的手掌。
那只手掌掠过白沙地面,不疾不徐地临近了梭形旱船印记。
手掌上覆盖的冰层被阴间气息侵蚀得不断融化,但融化后的水流,仍旧覆在那只白皙的手掌上,又藉助阴间气息,再度结出色泽微微斑斓的冰层。
『藕丝』不论如何变化,始终保护着白秀娥的手掌。
并且,藕丝的总体数量始终维持在一个限度之上,它每有消减的时候,立刻就能藉助压迫侵蚀它的阴间气息,完成对自身的补全!
白秀娥的手掌轻轻落在那道梭形旱船印记之上,伴随着沙沙的声响,她的手指将那道梭形印记逐渐抹平,不费吹灰之力。
见此情形,杨瑞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听到沙粒流动的声响再度响起了。
那片被抹平的白沙层,沙粒流动着,其上再度形成了那道梭形印记。
这般情形看得杨瑞头发都要竖起来!
他还从未见过旱船印记被抹平之后,还能再度浮现出来的!
不过,『白秀娥』这时倒是比杨瑞平静得多,她见到旱船印记再度出现,便又伸手去将之抹平——这片白沙地困不住她,她今下更确定这种程度的阴间气息,也伤害不了自身。
如此,在这里多停留一时半刻,于她而言毫无影响。
旱船印记再浮现出来,那就再出手将之抹除就是了。
左不过是多耗费一点气力而已。
白沙层上,旱船印记浮现又被抹去,抹去之后又再度浮现。
如此循环了九次。
沙粒流动的声音始终不停。
但白沙层上,终于不再有梭形的旱船印记出现,而是缓缓付出一道门框的印记,门框里有只乾瘦的手掌伸出来,缓缓关上了那扇门。
这道门框印记,未由白秀娥抹除,就在手掌关门的动作之后,消失无踪。
『白秀娥』收回了手,蹙眉看着除了周昌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