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昕跟程晚清解释:“母后,我知道大哥不会猜忌我们,但是我们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落人把柄。
再说了我和小楠都不适应京城的生活,在这里小楠连一个正常的朋友都交不到,大家不是怕她就是污蔑她。
其实最近我听到一些传言,不知道谁传以前小楠克夫的名声,竟然有人说采言出生长姐的死讯就传来了,是采言的出声克死了长姐。
明明长姐的死讯在前,是传进来的那天恰好采言出声了,母亲,我不想以为我的妻女都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小楠原本在乡下活的快活肆意,是我把她拉进这权贵的漩涡里,我不想让她和孩子像长姐一样一辈子都困在这座城中,我也想他们活得轻松自在一点。”
程晚清怒道:“是哪个混账乱传谣言,我的小采言是我们的宝贝,别说你的长姐没有死,就是她死了也怪不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你跟母后说是谁嚼的舌根子,母后帮你做主。”
万俟昕摇头:“谣言就是谣言,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人说,再说母亲就是找到了人又怎么样,责罚一顿,人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肯定还是这么想的,您总不能因为人家不跟我们来往或者看小楠和孩子的眼神怪异就砍了人家。”
程晚清的面容纠结,她知道姜楠不喜欢京城的生活,可是她又何尝喜欢,孩子现在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他们都走了,她就成了牢笼里的老鸟,真的就活不成了。
最后她一狠心咬牙道:“不行,你们别想离开,想离开等我死了以后再走。”
万俟昕一脸为难的看向姜楠,姜楠却笑眯眯的对程晚清说:“谁说我们要把母后一个人留在这里,母后您可以跟着我们一起离开。”
程晚清愣住了:“你说什么?”
就连万俟昕都惊呆了:“小楠,你别胡说,父皇还在,母后哪里都去不了。”
姜楠看着他们两个震惊的表情说:“我没有胡说,长姐都可以假死离开这里,母后为什么不可以?”
程晚清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眼睛里迸发出了异样的神采:“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万俟昕吓了一大跳:“小楠,你别瞎出主意,父皇不会同意的。”
程晚清直接拍了他一巴掌:“谁要他同意,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决定,她要是不同意,就不告诉他,我为了他这辈子受的委屈够多了,现在我老了,没剩下几年活头了,我要为自己活一次,他都能放贤妃出宫,为什么就不能放我出宫,又不是只有贤妃喜欢寄情山水,我也喜欢,他不能如此厚此薄彼。”
万俟昕无语:“母后,您假死父皇不会相信的,您用什么理由死啊。”
程晚清:“我这不是病了吗?病的时间长了越来越严重就死了啊。”
万俟昕哭笑不得:“长姐又不是真的出事,您怎么可能病的越来越严重,您这说法骗骗别人还行,骗父皇是骗不过去的。”
程晚清看向姜楠:“小楠,你有没有让人越来越虚弱的药?”
万俟昕慌忙去拦:“母后药怎么能瞎吃,会吃坏的。”
程晚清不听,只是看着姜楠,姜楠想了想说:“药是有,但是母后父亲知道我的医术,也知道我善毒,您越来越虚弱,他会怀疑我的。”
程晚清泄了气:“那你说怎么办?”
姜楠:“我们只能心平气和的跟父皇谈,让他同意。”
程晚清摇头:“他不会同意的,我太了解他了,他能同意贤妃离开,是因为她可有可无,放她离开既能拉拢孟广善又能安抚福王,一举三得的事情,他肯定会做。
我不一样,我是他的发妻,抛去感情不谈,他需要一个皇后给他撑场面,处理后宫和官家夫人的事宜,也需要我来做他和程家的桥梁,放我离开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不会同意的。”
姜楠问程晚清:“母后,您觉得父皇是一个贪权的人吗?”
程晚清想了想说:“男人都是喜欢权利的,当年他起义有想拯救天下苍生的想法,肯定也有对权势的渴望,尤其是这十几年他坐在了皇位上,享受了权利带来的好处,应该对权利更加在意。”
姜楠对宣武帝不太了解,在他看来宣武帝十分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对她,有时候宽容的不像是一个君王,但是她相信程晚清说的宣武帝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他是一个心机深沉,绵里藏针的人。
就拿秦国公来说,这么多年他忍着秦国公做大,纵着乔贵妃掌管后宫,不是因为他看不出,也不是因为他管不了,是因为他在养羊,秦国公是那只羊,他是开国功臣,在没有特别严重的罪名之前,他是不能把秦国公怎么样的,就算是秦国公犯些小错误,他惩治了秦国公也不能让他伤筋动骨的。
不如把他养大,让他犯下滔天大祸,到时候一网打尽,要不然姜楠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扳倒了秦国公。
她只是一个导火索,没有她这个导火索也会有别人,只是她的行为让事情变的更顺畅了一些,要不然宣武帝不可能这么快就控制了形势,肃清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