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巨鹿关外银装素裹一片,苍茫的雪原上,救灾工作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越清浅一身素袄,披着大红白毛领的披风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雪原上,何方与贺昭紧紧跟在她身后。
“等我们走了,将孙浩然和那些官员们再拖出来干活,君安心软让他们歇息了一日也足够了。”
她漠然的说道,贺昭忍俊不禁点了点头,他还道使团这些官员在君安的营帐外跪了一夜求得了他的赦免,以后便不用没日没夜的劳作了呢。
“那孙浩然也要接着干活吗?他伤势很重。”
何方斟酌着问道。
“干点活,死不了。”
越清浅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冷芒,这些人谋害君安死一万次都不够,要不是为了京城那摊子事,她早就把孙浩然剁碎了喂狗了。
而后她又看了看道路的疏通工作,吩咐道:
“还是尽快疏通,趁着这几日没下雪,把受灾群众接下来,挪动不了的也不要住在民房,积雪沉重塌房会出人命。”
越清浅想了想,又说到:
“我回云州后会让唐恒再筹备出一批物资来,切记给灾民吃好的,饿死一人你们提头来见。”
贺昭郑重应是,而何方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越大小姐,她是个柔弱的女子,却能承担殿下所有的工作,并且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自有一派领导者的风范。
这时越清浅回过头来,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这里就暂且交付你们二人之手,可能要辛苦一下了,但我和殿下不会忘记你们的辛苦付出。”
贺昭闻言面色一喜,抱拳道:
“多谢殿下与大东家信任,贺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何方也对越清浅点了点头:
“必不负越大小姐重托。”
“好,有什么事便写信来医仙谷,我会尽快给你们回复。”
说着越清浅往疏通道路之处走去,无声无息的拿起扫把亲自去扫积雪。
贺昭和何方对望一眼,连忙跟了上去,也参与到了疏通道路的工作之中。
*
君安不知睡了多久,他一醒来,越清浅也见不到,何方也没了影子,只有一个陌生的军士给他端来了膳食。
“请殿下先用膳。”
军士说着恭敬的来扶他,君安微笑点了点头让他来搀扶,而后便问道:
“越清浅呢?”
提起越清浅,军士眼里闪过一抹崇敬之色,便答道:
“大东家一早就出去了。”
“一早?”
君安看了看营帐外,就见炊烟袅袅,便皱眉说道:
“她还未用膳?”
说着他便指了指桌子说道:
“将膳食放在桌上,我等着她回来一起用。”
军士答应一声,依言将餐盘放在了营帐内的木桌上。
这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君安以为是越清浅回来了,便艰难站起,一步步往门口走,柔声问道:
“你一大早去哪了?”
但看到来人,君安不免失望,脸上温柔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
只见林慕雅站在营帐里,有些局促又有些无助的看着他。
“殿下!”
林慕雅一双灵动的杏眸含着泪水,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虽听说林慕雅吃了不少苦,但君安还是当即就冷下脸来,疏离的道:
“越清浅不是说要将你送回京城吗?”
“可我……可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林慕雅说着,踩着小碎步朝君安走了过来,她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军士,而后擦了擦眼泪道:
“越清浅呢,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应该好好侍奉您的,要知道您险死还生得好好将养。”
说着她动作轻柔的为君安盛饭,又为他去布菜,一番温柔小意尽显对君安的关切,而君安似乎并不领情。
他冷淡的指了指桌子道:
“把膳食放着,我要等待她回来,一起用膳。”
林慕雅自然知道君安口中那个“她”是谁,她忍着心中酸涩,嘴角扯出个苍白的笑容道:
“可,您若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凉了便凉了,林小姐若是没有事的话,那就请回吧。”
林慕雅放下手中碗筷,泪眼婆娑的急切说道:
“殿下您可知您失踪后我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无助?那个孙浩然不但不帮我找你,还,他……他囚禁我,还害死了我的侍女姒蝶,您一定要为我做主,杀了孙浩然为姒蝶报仇!”
君安只觉得脑袋生疼,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林慕雅,语气生硬的说道:
“我做不了这个主,你还是回去吧,别再来纠缠我了。”
君安冷硬的话深深刺痛了林慕雅,她一脸的受伤,走了过来拽着君安的胳膊哀求道:
“求您了,正眼看看我好吗?我为了给您治眼睛远赴云州求学,还不惜劳苦陪着您赈灾,受了多少苦难?您就这般铁石心肠,对我总是不屑一顾?”
君安都被林慕雅气笑了,他认真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你说的我倒成了个忘恩负义之人了,我也没有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