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一阵阵沉闷的响声,发散至空处,旁边一株柳树,柳树上有一二麻雀,此时纷纷振翅旋飞而起,不稍一忽儿,便惊飞远去。
“砰砰~~”
吱——
从外面,在开门声中,四五名身着铠甲的武将迈进门槛、走进了院子里。
除了正在行刑的兵士外,其他的人都对那进来为首的之人,单膝跪地行军礼:
“参见参将大人!”
和着这声音的,还是那“砰砰砰”地闷响的打板子的声音。
为首的参将大人,看了眼趴在一张条凳上的周义,眼中闪过复杂之色,终是一声叹息,与身后的诸将,便快速朝着宅子的内院而去。
黄石郡郡守在一处偏厅,正在手中拿着一卷书,边看边慢慢踱着。
刚才已经有下人禀报了,说是开山府参将邹淮等几人来求见。
田寿猜也猜到他们因何过来,但还是让下人将人带过来,如此,现在已过了一会儿;田寿手不释卷,他并没有把邹淮等几人来的事太往心里。
他是堂堂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自是有他的气度。
果然,这时就听到由远及近的一片脚步声而来。
田寿又翻了一页书,正再待细看,外面传来了通禀声:“末将开山府参将邹淮/副将李光/偏将许杉,求见郡守大人!”
“扰人看书……”田寿不满的嘴中嘀咕一声,旋尔便说道:“进来。”
开山府的驻军三位将领,由邹淮当先,副将随后,偏将最后,进了来。
三人甫一进来,即向田寿单膝跪地行礼;他们是武将,武将见到上峰文官,都得是行这般大礼,甚或是直接跪下磕头的也不少见。
开山府参将邹淮,他是开山府的驻军之最高长官,他和原开山府知府萧力,本就是一文、一武,是开山府最高的文武官员。
但是表面上,大燕历来都是以文驭武,所以实际情况就是开山府参将邹淮是要受知府萧力的节制的;但是都知道的原因,大燕中枢这近些年对地方的掌控力逐渐的下降,很多武将都是支棱起来,觉得自己手中有兵,所以一般不太把上级文官看眼里。
当然,现如今也是不敢做的太难看。
大燕还未有垮塌,要收拾某个跋扈武将,还是轻轻松松的。
所以,邹淮是敢在萧力面前扎刺,但是要到正二品的封疆大吏一郡郡守田寿的跟前,他还是心虚惧怕的;似田寿这等高位的文官,他一个个小小府城的参将,要是敢跟他拿乔,那岂不就是自个儿老太太吃砒霜,嫌活得不耐烦了嘛!
“你们三人联袂而来,可有什么事?”郡守田寿看了三人一眼,三个人本来也是在看着田寿,这时顿时都把眼睛顺了下来,田寿仍是拿眼睛看着他们三个,仿佛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凡出一点格,田寿就会吹毛求疵、大加责怪。
“哦,还跪着干甚,起来吧。”他似乎是给别人恩典似的,在最后才把这句话说出。
三人忙嘴上说道:“谢大人。”随后便都站了起来,但站了起来后,仍是头低垂着,不敢抬头看。
参将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大人,属下也知周义犯了罪过,但是现在他已经挨了那么多的军棍,再打、再打怕就出人命了,念在他跟着属下身旁也有些年月了,鞍前马后的也出了不少力,还望郡守大人开恩啊!”
说着他又跪了下去,而后面的副将和偏将也同样跟着跪下。
“他竟然顶撞本官,”郡守却是没那么容易饶恕周义的,起码现在是还想再敲打一番这三个人,区区地方驻军的三个武官,自己要是轻拿轻放的就饶恕了周义,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所以,即便是打死他,那也是军法从事。”于他而言,自己杀几个人,那都是小事。
“大人!”参将邹淮急切说道。
“大人……”另外两名下属将领也焦急道。
“好了,”郡守大人田寿却是有些不耐烦起来了,“不就是要赦免那厮吗?现在打的也差不多了,去看看他死了没,没死就领走吧。”
“谢大人!”三名将军连忙大喜忙谢郡守大人。
而郡守只是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然后重新拿起书册看其书来,同时轻挥了下手臂,意思是让他们离开。
他们这时也是抬头看来,正好看到那驱赶的手势,便纷纷站起来,不敢打扰郡守大人,纷纷的轻手轻脚的离去了。
三人又快速来到了前院,那周义还在被打着,参将邹淮忙上前说道:“别打了!大人已经赦免他了!”
当即将周义搀起来,然后就往外走。
扶着周义来到了,周义所住的客栈里,大夫也很快的被叫了过来。
参将邹淮三人亲眼看着那大夫给周义上药,那屁股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邹淮蹙着眉头就说道:“我说周义啊周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死倔呢?”
周义趴在床榻之上,脸上还是浮现一个难看的笑容。
“三位大人,周义多谢三位大人援护之恩,周义没别的本事,但是单名字里有一个‘义’,这是家母为卑职取的名字,能舍生而取义,不能忘义而偷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