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楼的天台上,景色并不好,乌黑的墙角处有着几根杂草使劲儿地往夹缝外钻,废弃的烂尾楼巍然耸立在这城郊处,人迹罕至。
可今日,这临时充当流浪汉跟乞丐的住所的地方,却是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这出什么事了?怎么这警察都来了?”睡眼惺忪的流浪汉费力地往前张望,却被前面遮了个严实。
天台上的人不算多,约莫十几个,除了身穿制服,手握警枪的警察,前面还站着几个男人,西装革履,跟这个阴森森的地方,格格不入。
“有人挟持人质,喏,把人带到这鬼地方来了。”
彼时阴郁的天气压抑至极,刮起来的大风呼呼作响,虽是深秋,却寒意惊人。
四周的人无不严阵以待,心系眼前,事关性命,紧张又密切的氛围,缓缓萦绕。
…
“狙击手已就位,目标已锁定,随时准备射击。”
…
“贺清让,你再往前一步的话,我可真要把她给杀了哦。”
毫无畏惧且平淡地话语声骤然响起,声音还带着些稚嫩,随着这呼啸的风声传进众人的耳中。
她朝着那个叫贺清让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病娇而变态,一条人命在她的手中犹如蝼蚁。
……
“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什么都答应?”
女孩儿的脸上洋溢着天真可爱的微笑,似乎手上拿着刀的人,并不是她,可眼中深处的绝望,却是无法抹去。
“什么都答应,只要你放了她。”
男人再一次地重复着自己的话语,在此时此刻,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什么都答应……
女孩儿在心里默默地品味着这句话,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轻轻扯了嘴角,抬起明媚的眼眸,
“那……我要她死,你也答应?”
这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对话,可她却说的起劲儿。
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可了解她的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玩笑。
她是真疯,真的做的出来。
他顿时地沉默,她都看在眼里。
天色渐浓,她看了看站在男人身后的武装持枪的警察,亮绿色的马甲,给灰暗的周遭,增添了一抹亮色。
乌云密布的天空,终究是散不开。
绿色,那是春天的颜色。
可她……却等不到春天的到来了。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不用想,狙击手早已经将她锁定。
横竖都这样了,她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
无非就是这样,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荒唐。
她缓缓地松开自己手中刀具,将被挟持的女人往前用力地一推,自己却是犹如解脱般猛地转身往楼层边缘处一跃而下。
…
“清让!”
被挟持的女人猛然扑进男人的怀里,颤抖不止。
一瞬间的事情,是那般的猝不及防,女孩儿的动作,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可就在刹那之间,男人的瞳孔瞬间扩张,血红色霎时间充满眼角,将面前的人迅速推开,不顾一切地愤力地向前奔去,
“齐祁!回来!”
可怎会抓得住,能抓住的也只有从手缝溜走的冷冰冰的气体,还有倒映在瞳孔中逐渐朦胧的脸庞。
…………
“你叫什么名字?”
“贺清让。”
“清风明月,廉泉让水,真好。”
*
十一月的伦敦,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水汽,潮湿且又阴冷的环境中,裹紧身上的大衣却又依然能够感受到这湿冷不已直入肺腑的空气,在不留余力地往衣服里扎去。
齐祁不喜欢伦敦,自打懂事以来就不喜欢。
这个一年到头见到阳光次数少的可怜的国度,着实让她喜欢不起来。
齐祁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吸进去的全是冰渣,冻得胸口生疼。
“我操。”
这样脆生生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她此次出来的匆忙,本就是偷偷溜了出来,想着能约上学校里的朋友一同前往肯尼亚,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面对着这般严寒的气候,更加坚定去肯尼亚的决心。
“Ashely,e here!”
裹着厚重披肩的齐祁猛然回头,这是她的父亲的声音,且唤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喜悦。
齐祁皱了皱眉头,清澈的眼眸望了过去,只见白色篱笆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父亲在与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交谈着。
她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抬步走了过去,这才看清了女人的面目。
自己跟她有三分像,然而美人迟暮,或许年轻的时候会与自己更像。
“Ashely ,这是你的小姨。”
齐思明将女儿身上红色的披肩整理了一下,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齐祁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恹恹地撇了撇这个从未见过地女人,依旧礼貌性地称呼了一声小姨。
伦敦南肯辛顿区今日的气温已经的零下,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