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韦太后了?”
“然也!”
“那道君皇帝呢?”
“灰飞烟灭了。”
“妈耶……”
冯益跌坐在地,又赶紧爬了起来:“你怎地不早说?韦太后和渊圣皇帝为何不在你这里?”
在他看来,李申之就是应天府的主事之人,迎回二圣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由李申之亲自操办呢?
李申之两手一摊,说道:“下官不过是个知县,哪能担此大任。”
冯益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迎回二圣这么大的事,的确不是一个知县能操办的。
顾不上跟李申之磨嘴,冯益一溜烟地跑到隔壁的府衙,去给韦太后请安。
李申之自顾自地回了县衙之中,真的给冯益准备起了庆功宴。
且不论冯益历史名声如何,也不管他往日为人有过多少龌龊,就凭他能开着船去香料群岛浪了一圈活着回来,就当得起李申之为他竖起大拇指点赞。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冯益去到府衙之中先拜见了张浚,饶是张浚与冯益打过许多交道,都被冯益的模样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来。
黑了,也瘦了。
见过张浚之后,冯益来到了韦太后与渊圣皇帝安歇的地方。
“这是冯大伴吗?”韦太后依稀认出了冯益的模样。
冯益看到苍老憔悴的韦太后,和精神明显不正常的赵桓,顿时泪眼朦胧,说道:“太后,是我,你是我啊!”
韦太后看到冯益的凄惨模样,也不知眼前之人受了多少委屈,回想起自己在五国城时受过的种种非人折磨,顿时悲上心头,三人见面之后竟然先痛哭了一顿。
哭罢之后,互相倾诉了往日的事情,韦太后借机打听了一番临安的事情。
临别之时,冯益邀请韦太后与赵桓一同去李申之那里赴宴,被韦太后婉言拒绝,冯益只好独身退出。
说来也怪,一走出府衙的大门,拐进了县衙的大门,冯益的心情立马从悲伤变成了豪迈,脸色也如同老戏骨一般,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进到县衙之中,宴会的气氛顿时浓烈了起来。
胡虏血独特的酒香充斥着每一处空间,刚刚运回来的香料立马被研磨成了粉末,用来腌肉。
李申之尝试着搞了几次啤酒,效果都不尽如人意,不是太酸就是太苦,只好暂时放弃了啤酒加烧烤的打算。
灵机一动之下,将胡虏血与汽水兑到了一起,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只不过如此怪异的喝法,大概没有人会尝试。
放到现在来看,大概相当于把茅台与健力宝混在一起喝,很怪异。
年轻人喝不起茅台,老同志瞧不上健力宝。
然而其中的味道如何,谁喝谁知道。
赵不凡亲自操刀烤肉,倒不是说他有多勤快,而是嫌弃厨子们烤得不好吃。
除此之外,李申之还将陆游、范成大、杜陶、黄庭、韩平等人一同邀请了过来。如今应天府没了战事,众人都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不必每日坚守在岗位上。
张牧之在大名府无法赴宴,岳银瓶邀请了魏胜、老陈等一众班底过来。
冯益在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一场宴会,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吃过最巅峰的一场饭。
随意地坐定之后,李申之给冯益亲自斟了一碗酒,敬道:“冯公一路辛苦,下官敬你!”
冯益连忙离席接住酒碗,说道:“申之日后莫要下官下官的了,你若认俺老冯当兄弟,便唤一声哥哥。若是嫌弃俺,唤一声老冯也可。”
虽然现在冯益的地位比李申之要高很多,但是久在权力中枢的他有着一股敏锐的嗅觉,李申之日后成就绝对不凡,是以干脆放下身段,与李申之交好。
李申之此刻对冯益是真心地佩服,敬道:“哥哥,请!”
冯益被李申之认可,心中大喜,端起酒碗一口喝干:“兄弟,请!”
三碗酒下肚,众人的情绪渐渐兴奋起来。
掺了汽水的白酒,喝起来没那么大的酒气,入口又很舒服,但是醉人程度却是一点都不低,最能不知不觉中把人撂倒。
李申之问道:“不知哥哥这许多香料,打算如何处理?”
冯益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拿去卖了呀。”
李申之摆了摆手,说道:“哥哥错了。”
“怎么说?”冯益心中一紧。
李申之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往日香料稀缺的时候,一两肉蔻能抵一两黄金。可如今这八船香料运了回来,临安市面上是否能吃得下这么多货?”
冯益一寻思,真的是这么回事,说道:“兄弟是说,让哥哥先回临安,抢先把这批货出掉,以免香料大量上市以后卖不上价钱?”
“哥哥糊涂!”李申之一边给冯益斟酒,一边故意厉声道:“你将货先出了,后面卖货的人必然就卖不上价格,也就是说哥哥会得罪那些后面卖货之人。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能量,不用兄弟提醒哥哥吧。”
冯益想通了这个关节,顿时冷汗流了下来,回敬了李申之一碗酒,心有余悸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