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民下葬的郊区,雪地里数个墓碑立在那。
砚安一个一个辨认着上面的字,直到瞧见一个墓碑上一个熟悉的名字,不是谁谁谁的外室,写的就是砚安父亲本人的名字——孟望。
砚安触碰了下上面的名字,他印象中,母亲来宅子叫父亲,只是称呼其“孟氏”,母亲正房人进来责打,叫的是“贱人”,那些仆侍叫的是“那小倌儿一样的外室”。
就好像他父亲活了这么多年,连名字都不配拥有一样。
砚安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雪花寒凉,双手触地对着父亲的墓碑磕了头。
“父亲,我已经送砚家离开了,您尽可以放心了,我跟随了一个和善的女君,虽然只是外室,但我妻主待我很好……”
雪花不断飘落在他的脸上融化,隐约有一种有人触碰脸颊的错觉。
“妻主很照顾我,此次也是妻主将父亲好好的安葬了,只是我身份低微,恐怕妻主成亲后…会如父亲一般失去宠爱,没有立锥之地。”
“我已经想过,若是日后妻主觉得我碍事,影响了妻主与她夫郎的感情,我便剃了头发,独自去寺庙过活……远远的走开,不再打扰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