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来,云渺渺就接到通知,厂里要开中上层会议,要求她也参加。她知道可能就是开会讨论盖房子的事情。
她拎起暖水壶,跟邵有年说,“邵主席,你先去,我打一瓶水回来。等开完会,我估计你嗓子都要冒烟了。正好喝茶润润喉咙。”
邵永年还能说啥,云渺渺同志实在是太懂事了,“行,那我就先走一步。打完水你就到场。
今天开这个会,就是关于咱们厂里起房子的会议。可能在会议上,你要发言,做好思想准备。”
云渺渺点点头,“您放心吧,绝对不会给您掉链子。”邵有年满意地走了。
云渺渺拎着暖水瓶就到了老贺的办公室。
说老实话,没有通知老贺同志去开会,但云渺渺觉得必须跟老贺同志通一下气儿。
“云渺渺同志,是不是房子的事情有消息了?”贺守正正在看报纸,见云渺渺来了,他赶紧问。
唉,他真着急了,要退休没地儿打听小道消息,还得问人家的秘书。他现在上层的消息来源已经很少很少了,再说房子这个事没定下来,他也不能瞎打听。
两天没有消息了,邵有年那边风平浪静的,让他猜不到邵永年是怎么想的,但他想云渺渺同志是肯定会上报的,那就是邵有年的问题了。
所以这两天老贺同志也是有点着急的。
云渺渺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邵主席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把事情报上去,然后最好咱们工会先开个会讨论嘛,结果邵主席一激动,咱工会也没开会,他直接就把事情报给书记了。”
贺守正,“好啊好啊,这样节省时间。”
云渺渺,“今天早上要开会,就是讨论房子的事情。所以我跟您交个底儿,您别着急。”
贺守正,“哎!也怪我不好,我以为我要退休了,所以有的会议通知我,我也不参加。时间长了,人家就不通知我了。”
这还真是,贺副主席退休进入倒计时,每天数着日子过,过一天少一天,所以他越来越懒了,单位的事情他也不参与,就准备时间一到回家抱孙子。
哪知道这又能出一件关系到他切身利益的大事呢?
云渺渺看出来他着急了,“贺副主席,您别着急。因为这个事情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必须要到场给大家解说。等散会我回来的时候,再仔细地跟您汇报一下情况,您看怎么样?”
老贺同志那个感动啊!心里暖乎乎的,谁说人走茶凉?看看,还是有同志关心他的嘛!
此时云渺渺在老贺心里,那就是友爱同志、尊敬老领导的好同志。
“云渺渺同志,实在太感谢你了。”
“这是怎么话说的?您也太客气了,我正好要去打水,把您的水顺便也打了。”
云渺渺二话不说,拿着老贺同志的暖水瓶去打水了,送完水就去了会议室。
这一波刷脸又给老贺同志送了顺便的人情,还把老贺同志感动够呛。
到了会议室,该到的大小领导都到了。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没人等她就开会了。
所以现在会议已经开始,云渺渺贴着边儿溜到邵有年身后。
现在会议还没有谈到房子的事,还在谈生产。胡书记见到她来了,停下讲话,朝她说道,“云渺渺同志,自己去找个凳子坐下来。”
按道理说,云渺渺同志只是邵有年的秘书,站在身后正合适,或者坐在身后更合适,但人家胡书记表态了,这就奠定了云渺渺在会议上的地位。
云渺渺赶快去找了一个凳子,就坐在了邵有年身边。
胡书记,“咱们接着谈新车间生产状况和销售问题……”
这个问题,云渺渺知道,就是新车间的床罩已经生产到一定规模可以卖了,虽然说饰品被外贸的同志卖到外边反响暂时还好,但是床罩还没有卖过,而且床罩这一块收益比饰品大多了,全厂都在期待床上用品的销售结果。
老胡同志讲完了,让大伙说,“大伙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能有啥看法呀,只能指望外贸了。
云渺渺知道,老胡同志觉着只靠外贸这一个渠道太单一,而且依赖性太强,如果人家外贸同志搞不出去,那他们这个钱就挣不着。
眼看是个挣钱的买卖,但卖不出去可还行?
书记和厂长是非常重视这两个新车间的,特别是床罩车间,胡书记和陈厂长每日必到。
对于生产出来的产品,他们是非常满意的,能把瑕疵布做成精品,这是何等壮举。
绣完了花的床罩那叫一漂亮,别说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