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表情有些奇怪,期意又紧张的反手大力握住薄柳之的手,“之姐姐,我师傅呢?他来了吗?”
感觉手上的筋骨都快被她捏碎了,薄柳之拧了拧眉,并未挣开她,对于她的问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忍看她满目慌觞,薄柳之求助的看向拓跋聿。
拓跋溱也追随着她的眼睛,直直看向拓跋聿,粉嫩的唇瓣惨白戚戚。
拓跋聿眯眸,被两个女人盯着,头一次感受到压力。
对于他的沉默,拓跋溱忐忑难安,嗓音战栗,追问,“皇帝老大,我师傅呢……”
“溱儿,不可胡闹!”拓跋瑞赶上,便见她紧迫相问,颇为不认同。
如今她已不小,不能再像小时候没规矩。
她与皇上虽亲密,但皇上终究是皇上,是这天下的主人。
岂容她没大没小追着问。
蹙眉,干脆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沉着声音道,“姬澜夜走了!”
“啊……溱儿……”手突然被一下箍住,重重捏紧,仿佛骨节都响了响,这痛比之前更甚,让薄柳之痛呼了声,条件反射的便要抽回,其他书友正在看:。
可是她握得太紧,她用力抽也没能抽回。
这次真的是捏痛她了,薄柳之惊恐的看着她。
拓跋聿看到,长眉动了动了,快速上前,微微使了点力抓住拓跋溱的手,“溱儿,松手!”
拓跋溱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不停的响着什么,嘈杂而烦乱。
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手上的力道时,她毫无征兆大叫了声,“骗子…!!”
眼泪哗的一下伴随着这声大叫如雨石碎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硬是生生甩开了置在她手上的所有束缚,崩溃而凌乱的脚步不管不顾的往殿外跑了去。
几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她已跑没了影。
拓跋瑞暗叫不好,与拓跋聿点了点头,这才追了出去。
拓跋聿心疼的执起薄柳之被你捏红的小手,皱了眉,“疼不疼?”
薄柳之摇头,“不疼。”担忧的看向殿外,“拓跋聿,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担心溱儿。”
拓跋聿自然也担心她,于是点点头。
拓跋溱直往宫门口而去,大眼不消片刻便红肿不堪。
脑子很乱,心很慌,从未有过的疼意折磨得她全身骨头都疼。
明明,明明他答应过,他答应永远不会离开她。
明明他答应了,即便要走也会带她一起走。
为什么要骗她?!
他是骗子?!
全天下最大最坏的骗子。
她要问他,她要亲口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明明答应了却不能坚守承诺?即便不能守着这份承诺,他又为何要答应她?!
对,她一定要问他。
好疼……师傅,好疼……
守在宫门口的士兵远远便看见一抹疾奔而来的人影儿,心头一惊,出于本职,忙横在路中间便要拦下她。
可她当走进,风吹散她的发,露出她狼狈却依旧能认得她尊贵的身份时,当即便惶恐的闪至两边。
宋世廉正从马背上下来欲进宫求见拓跋聿,一下马便被一股力量推开,他没有防备,硬是让她推了一个踉跄,好容易站稳身形,耳边便响起一阵马蹄声。
同时,一道急迫的嗓音从宫门口内传了出来,“宋世廉,拦下她!”
宋世廉心头一凛,看过去,却见传闻中患有心疾的瑞王步伐矫健行动如飞的从高阶而下。
不等他思虑,不远的街道两边顿时哄闹起来,声音无不惊恐。
双眼巨缩了缩,猛地转头看过去,却见骥上的女子身子晃动,马儿四处窜绕,那样子,好似下一刻便会将背上的女子无情的摔下来。
暗咒了声,飞身跃了上去。
拓跋溱一心只想着驾驭它,快一点快一点追上去,好看的小说:。
于是马越顽劣不听话,她便越急躁,捏住马缰的手已被马儿剧烈挣扎深咧处血污来。
她一点感觉不到疼。
她一遍一遍拍打着马肚子,脸色惨白如鬼,猩红的双眼好似能流出血泪来。
十五年,从出生至今,十五年。
有人已经深刻进她的骨髓,比她的命重!
她不要,不要过没有他的日子。
师傅,师傅,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
骗子,师傅是骗子…!!
情绪激动,拓跋溱突地厉叫出声,使了全身力气在双腿上,狠狠撞击着马肚子。
马儿受惊儿,扬天嘶吼,前肢猛地高高提了起来,整个马身几乎站立起来。
拓跋瑞和宋世廉见着,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接着马儿来回几个颠婆,狠狠一转,彻底将拓跋溱甩了出来。
街道两边顿时响起一阵骇叫声。
拓跋瑞双瞳大睁,心跳一下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