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担忧。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这边沒有任何所谓的有价值的线索上交的话。那么。敌人很快就会对这个女人失去兴趣而把她处决。自己刚刚失去一个亲密的战友。如今又将面临这种生与死的残酷抉择。李汉年感觉自己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來了。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來。”李汉年沒有抬头。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面前的便签纸上依旧一片雪白。沒有一个字。
“走。汉年老弟。咱们出去走走。别老憋在办公室里。这种事情。谁碰到谁倒霉。再说了也不能怪你。对不对。”來人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向李汉年的办公桌走來。
李汉年抬起头。一脸的无奈:“向辉兄。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恕小弟有命在身。沒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半步啊。”
“沒事。我请你吃饭。咱们俩喝一杯去。有什么问題我担着。”
在钟向辉的生拉硬拽之下。李汉年无奈跟着他走出了大楼。向街对面的一家法国餐馆走去。路过大门岗哨时。先前得到丁恩泽指令的特务看见他们。刚想上前询问。就被钟向辉狠狠地瞪了一眼。灰溜溜地缩回去了。毕竟在这个地方。钟向辉是二把手。又是丁恩泽的乘龙快婿。沒有人敢得罪他。
走进咖啡馆。人不是很多。钟向辉径直走进了最里面的包厢。服务生紧紧尾随在身后。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长官。请问就你们两位吗。”
钟向辉点点头:“來两份牛排。上好的干红。”
服务生匆忙离去。
在上菜之前。两人谁都沒有说话。李汉年掏出兜里的香烟。点燃后。镇定自若地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钟向辉并不急着落座。他站在窗前注视着对面大楼的动静。
沒多久酒菜就上齐了。钟向辉挥手打发走了服务生。关上门后。他这才面对着李汉年。坦然地坐了下來。
“小雨。吃吧。现在这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我希望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能够暂时被忘记。就我们兄弟俩。好好谈谈。不谈政治。不谈信仰。好吗。”
李汉年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哥。來。我敬你一杯。”
此话一出。钟向辉的眼圈红了。他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上嘴唇。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感慨地说道:“为了我们早逝的母亲。干杯。”
兄弟俩一饮而尽。
李汉年知道。在钟向辉面前自己已经沒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想到了自己一直牵挂着的一件心事:“哥。爸还好吧。”
钟向辉的声音中透露着苦涩:“父亲快不行了。天天都在等着你。”
“我……”
“你去见见他吧。难道你还那么恨他吗。”
李汉年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母亲的面容。话音顿时变得冰冷:“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偏偏抛下了我们母子俩。要不是他离开了我和母亲。母亲也不会被炸死。现在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父亲也沒有办法。他和我说了。当初要不是他选择离开你们的话。母亲就会被捕。后果将不堪设想。”钟向辉急切地替父亲辩解道。
李汉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良久。才愤怒地睁开双眼注视着面前的钟向辉:“现在人都死了。还说那么多干吗。母亲是共产党员。这沒错。我也是。我们都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而奋斗、努力。你和父亲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