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格拉玛尼才说。“你们回去吧。雷切尔。恐怕最近你要好好休养以此來恢复法力。不过。你的功劳我这里记得清楚。这次的血祭能够被毁。连带血祭深渊也灰飞烟灭。你是头等功。”
雷切尔听罢不语。仿佛这些根本无法打动他丝毫。他布满血色的眼睛此时又恢复了一片冰冷。再沒有过多的表情可以出现在他整张完美的脸上。
“回去吧。”维克希尔不忍。虽然心里关心慕恩。但将慕恩留在格拉玛尼这里总要比被带回城堡遭人暗算强。毕竟那个城堡中的奸细还沒有排查清楚。此刻他也是一头乱麻。
雷切尔颔首。最后遥望了一眼斜椅上的窈窕身影。最终与维克希尔一同从戮骨宫殿退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雷切尔再次依靠维克希尔的魔法勉强支撑回到了米卡城区。他的法力干枯。身体又尚未痊愈。此时此刻。这让他变成了平凡的普通人。除了高人一等的智慧外。似乎也沒有可以拿出來炫耀的东西。
维克希尔也显得十分疲倦。在简单治疗了雷切尔后。又两次來回赶路。初愈的他难免有些体力不支。
“我回庄园。不要送了。今天谢谢你。”雷切尔此刻收敛了从前的嚣张气焰。对于有恩之人。他变得不再那么冷酷。
“我说了我并不是帮你。”维克希尔邪气地微笑。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
“还有件事……”雷切尔犹豫着。刚刚舒展的眉头重又聚到了一起。
“嗯。”维克希尔不解地看着他。
“西雅她。怎么样了。”雷切尔艰难开口。心里亦是矛盾重重。他是恨她的。恼怒的。可似乎又顾念着最后的那一丝多年的情分。
“呵呵。你希望她怎么样。”维克希尔一听到西雅两个字。立刻火冒三丈。他戏谑地看着面前男子为难的模样。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死了。”半晌。雷切尔疑惑地看向维克希尔。
“哼哼。我倒是真希望她已经死了。”维克希尔丝毫不掩饰对西雅的憎恶。连带着此刻关心她的雷切尔一起憎恶起來。“她为了你去求助于冥王阵的人了。叛徒。早该在席美湖畔杀了她。若不是她。慕恩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雷切尔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是啊。若不是因为他。慕恩也不会被西雅伤成这样……原來。是他一直在伤害着慕恩啊……这些苦痛的愧疚令雷切尔怅然若失。他忽然觉得自己拥有的一切。什么至高无上的地位。无人能及的魔法。都是如此虚无缥缈。
如此不堪一击。
“喂。你哑巴了。”维克希尔不耐烦地喝道。他生气的是。为什么到现在雷切尔还要关心那个狠毒的女人。
雷切尔并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向维克希尔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样的冷漠更是让维克希尔愤然。他最恨的就是雷切尔那张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的脸。
“西雅她回不來了。冥王阵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维克希尔朝着雷切尔的背影大声喊道。可是雷切尔依旧缓步前进着。对于他的话。已经置若罔闻。
可恶。维克希尔气结。转身朝慕恩城堡的方向赶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雷切尔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对慕恩的内疚和心疼。除此之外。西雅的生死对于他已经变得那般苍白。
即便活着又能如何。还会给她继续对慕恩下手的机会吗。不如就让她留在冥王阵吧。即便是背叛。也好过再见她时。心里的矛盾不堪。
戮骨宫殿。占星宫。
夜已安宁。淡淡的月色透过纱帘照射进剔透神秘的占星宫。占星宫中安宁如初。细听只有轻轻地呼吸声。斜椅上安睡的人儿。仿佛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恬美的面颊透着丝丝红润。并不见一丝病态。
终究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在整个坦罗阁中都无人能及。
玄鸟站在夜色中。看着站在窗边出神的格拉玛尼不由皱眉。
雷切尔和慕恩的平安归來令人兴奋。可当她得知后迅速赶來时却只看到慕恩沉睡的脸。以及格拉玛尼若有所思中的无奈。
玄鸟静静地站在门口。并不想打破这份沉寂。
“你來了。”格拉玛尼依旧看着窗外。不曾回头。
“是。”玄鸟轻轻回答。下意识地怕吵醒梦中人。
“听说过‘梦之痕’吗。”格拉玛尼依旧看着窗外。
“梦之痕”。玄鸟觉得耳熟。不由回忆。猛然。她眼睛明亮。道:“是那种可以让人无法行动。仿佛沉睡中的魔法。”
“你的阅历比我想象得还要多。”格拉玛尼满意地点头。随后转过身來。
“你是说。你对慕恩用了这个魔法。”玄鸟不确定地问。
格拉玛尼颔首。
“她能够听到我们说的话。只是她无法开口。无法行动。‘梦之痕’就是要让人仿佛在沉睡中留下梦中的痕迹。而与真正的梦境不同的是。被施法的人所能梦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发生在她周围的真实的事情。只不过。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