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中的箭令,果然发现在一侧有一条细缝,差不多能塞进一枚很薄的刀片。
翎瑶夫人始终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品茶,那个人她并不认识,但她相信她一定听过那个人的名字,老爷生前曾跟她提过一个人,一个世间难寻的隐世英雄,当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老爷眼中有深深的敬意,以及难以掩饰的怅然。
“不敢有瞒夫人,找你的人,正是楼主。”
楼主,听七楼楼主,萧痕。
翎瑶夫人始终相信,有些感情是无法说得清楚的,就像洛夜白对寒之,就像她与尘如语。明明只见过两次面,却似乎能感受到对面的想法一般,心照不宣,相互倾和……
尘如语淡若流水的声音拉回了翎瑶夫人的思绪,“既然夫人信我,那就请夫人莫要为此事费神,如语保证,明日定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翎瑶夫人看了看尘如语,见她眼神淡漠,然却自信十足,便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庄主了。”
陆少痊愈的消息,随着云涯客栈不论身份地位,一连三日免费招待上门的客人,而传遍大街小巷,一时间,各大商号都送来了恭贺的帖子与礼品,纷纷邀请陆云韶前往赴宴,陆府门前近几日一直人来人往,不绝如缕。
翎瑶阁内群花已败,独剩花园一角的寥寥寒梅生命正旺,欲待开放。
翎瑶夫人神情恍然,轻声念叨:“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她终于还是没能完全照尘如语的意思去做,一旦遇上了陆少的事,她总会失去一些应有的理智。
一个时辰之前,她刚见了谷若烟,将自己为陆少选妻的想法说与她听,本以为谷若烟会惊讶或愠怒,却不想她只是微笑,反应竟是与尘如语相似至极,如出一辙。
“论精明,论胆识,论谋略,若烟均不如夫人,夫人如此抬举若烟,真叫我有些不适。我自知是个不拘礼节的江湖儿女,没有经商之才,没有夫人那般力挽狂澜的本事,又怎敢攀陆少这株高枝?”
一个婉拒,一个又路途遥远,看来陆少的婚事得暂且搁置了。
呵!她这在做什么?如此着急为他选亲,是真的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做他的贤内助么?还是想找个人代替自己站在他的身边,如此,自己便可死心?
“这般天气,再次吹风,恐会伤了身体。”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
翎瑶夫人回神,转身看到叶清逸站在身后不远处,看过来的目光暖如午后骄阳。
“叶公子怎会来此?”她并没有走近的意思,此人是陆云韶的朋友,她有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看到夫人一个人待在这里站了很久,不知夫人是为何事伤神,叶某能否帮的上忙?”叶清逸看得出她对自己的疏离,嘴角不禁划过一丝苦笑。
她终究还是为了别人,疏远他。
“实不相瞒,是为了陆少的亲事。”本来不想说与他听,但一想陆少离家的这些时日一直与这位叶公子待在一起,想必他对陆少会有所了解吧。
“亲事?”叶清逸不由得一愣。
“叶公子若不嫌弃,就请坐下喝杯茶。”
叶清逸也不拒绝,与她一同就着圆石桌坐下。
翎瑶夫人说道:“陆少已经二十三了,早已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只是这些年他不在家中,我也做不了什么,如今他既已回府,我作为他唯一的长辈,自然该为他考虑此事。”
叶清逸笑想了想问道:“夫人已有中意人选?”
翎瑶夫人点头道:“谷若烟与尉迟萱。”
听到这两个名字,叶清逸不禁眉角一动,若有所思,翎瑶夫人看见了不禁问道:“怎么?叶公子觉得不妥?”
叶清逸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沉思说道:“此二人皆是难得的好姑娘,夫人倒是有心。谷姑娘名满江湖不用说,且说这尉迟萱就是个有谋略有手段的奇女子,她自幼从尉迟夫人那里学了一手好医术,这些年,往返于中原南北,施药救人,倒也做了不少好事。我担心的是,以她的性格,怕是不会答应嫁入陆府。”
听他说得顺畅自然,翎瑶夫人不禁皱眉,“叶公子认识尉迟姑娘?”
“不瞒夫人,叶某那位狄沙城的朋友,正是尉迟萱,否则也拿不到那罕见的避毒丹。”
“原来如此,那不知叶公子对尉迟姑娘有何看法?”
“若说才情,与谷姑娘不相上下,若说性格,与谷姑娘就是天南海北了。她是尉迟城主的掌上明珠,从小骄纵,性格难免刁钻了些,不过近些年年龄渐长,已经收敛了许多,虽不似谷姑娘温婉可人,也算是通情达理。至于相貌……”叶清逸顿了顿,突然笑了笑,说道:“说实话,叶某至今未见他真颜。”
翎瑶夫人不由惊讶,“为何?”
叶清逸笑意不退,只是转而有些无奈,“她十岁之后就一直轻纱覆面,她说她的容颜必须让她的夫君第一个瞧见,是以至今无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三年前,有人从狄沙城回来,自称见到了她的真实容貌,说是美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