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儿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扯扯洛夜白的衣袖说:“公子公子,你听听,你在别人心中都快成神仙了,哎,那照这么说我也算是小仙童了吧。”
看着他就要手舞足蹈,洛夜白收起折扇,扇柄冷不防地敲在聂涯儿的额头上,痛得他龇牙咧嘴,跟在大步流星的洛夜白身后,一路小跑着。
“公子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不打我脑袋的么?”
“你那也是脑袋?我看,就一榆木疙瘩。”洛夜白眼角一挑,淡然说道。
“怎么会是榆木呢?这明明是脑袋。”聂涯儿嘟囔着嘴跟着问道:“公子,那我们现在去哪?这天都要黑了,我们昨晚连夜赶路,很累的。公子不累么?”
洛夜白正要回答,突然有人迎面直冲而来,慌慌张张的样子。洛夜白闪身避开他,随后一道鹅黄色身影从头顶飘过,稳稳落在逃跑那人的面前。
“老老实实交出来,我兴许会放过你。”只见那女子面色凝重,向男子摊开手掌。
“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子吞吞吐吐了半天说道。
那女子哪有功夫容他瞎编,抓起男子的一只手轻轻一折,只听“咔嚓”一声,不知哪个部位的骨头就错了位,疼得那男子差点跪地求饶,怀里的锦囊就这么掉了下来。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谁的东西不好偷你偏偷我家夫人的!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那女子捡起锦囊拍了拍,冷冷地扫过男子的脸庞。
正说着,只见围观的人群突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走出一位年轻女子,身穿淡红色长裙,外罩白色长衫,这般温婉端庄的女子,不是翎瑶夫人又是谁?
“我家夫人便是翎瑶夫人,你偷她的东西,可是活腻了?”身穿鹅黄色上衣的正是随在翎瑶夫人身侧的夏亦,她见那男子被她问得满脸茫然,便又解释道。
男子一听,立刻伏在翎瑶夫人面前,声音颤抖地求饶。
翎瑶夫人一脸的肃然,对夏亦说道:“既然东西已经取回来了,就别再为难他吧。只是,只此一次,若是下次他再犯偷窃,你便取了他的双手去。”
说罢转身离去,夏亦也紧跟着她离开。
“原来这翎瑶夫人是这般……”聂涯儿一见她离开,便朝着洛夜白感慨开了。
“这般有魄力,收放有度,不逞妇人之仁。”洛夜白微微勾起嘴角。
“公子你弄错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却见聂涯儿撅着嘴摇了摇头,“我是想说,原来这翎瑶夫人是这般,美若天仙。公子,难道你不觉得她真的很漂亮吗?”
洛夜白用阴冷的眼神扫了聂涯儿一眼,过了很久才说:“江湖三大美人之一,怎会不美?既然你累了,我们就找个地方歇着吧。”
入夜的琼花城依旧繁花似锦,前些日子一直下雨,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晴天,大街小巷的到处都是游人。
一直以来,琼花城最不缺的有两样东西,一是琼花,二是河流。一条条长短不一的河,间间断断地围了琼花城一圈。到了晚上,每条临街的河边都是热闹非凡,其中要数城北的船坊客人最多。
今晚的船坊依旧很多客人,只是所有人都似有意似无意地避开那只临岸停靠的船,那只船很大,人们都知道那艘船的主人便是这船坊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平日里总是眯着眼睛笑,人们只知道他姓楚,都叫他楚老板。楚老板的船并不是不得靠近的圣物,只是在有重要客人的时候才会在船头挂出红灯笼,以提醒游玩的客人,根据来访客人的重要程度来决定灯笼的个数,时至今日灯笼个数一直在一到五之间更换,而今晚船头的灯笼,一共有七只。
船内,一片肃然。
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地站着,表情紧张又严肃,生怕出了一点差错,就连楚老板都是一脸不安,目光紧紧盯着舱外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紧张的气氛,只顾看着来往的游客,一袭白衫,手执折扇,立于船头。有风吹来,撩起他白色的衣角,吹动他腰间的玉坠。多少游玩的女子把目光投向这里,眉眼带情,他却浑然不觉。
“七公子,外边风大,里面坐着吧。”身后有人小声提醒着。
洛夜白这才回转过身,随着楚老板一起走进船舱,待他刚一坐定,便有两名女子上前,一名斟酒,一名夹菜。洛夜白不动声色,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楚老板,那楚老板见洛夜白对着两位如此美貌又妖娆的女子,竟是毫无反应,心里似乎有了点底,忙挥了挥手让两名女子退下,端起酒杯站起说道:“难得七公子亲自到此,属下备了些薄酒,以谢七公子不嫌之恩,还望七公子赏脸。属下先干为敬。”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我此次来琼花城,主要是应陆府翎瑶夫人之邀,想必这事你已经知道了,今日是二十七,明日就是应邀之日,你说,会有多少人等着在今晚取我性命?”洛夜白端起酒杯,却并没有立刻喝下,而是用冷清的眸子扫过船上的众人。
七公子一贯行踪神秘无比,有多少欲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