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声大喝,思绪万里的秦风被呵斥了一声,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心思已经随着那卷着云的风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修道之人最忌讳心不在焉,若是要修道,首先就得戒掉你这个魂不守舍的臭毛病。”吴极斥责道。
本来就是自己错了,秦风也不再辩解什么。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修道变强比什么都重要。
“按照道理说,你现在已经算是半步觉己境的修行者了,但是你还未踏出最后重要的一步,所以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也是对你的一个惩罚。”
听了这句话,秦风心中渐渐不安起来。虽然吴极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多大变化,并无那种乘机惩罚他人所表现出来的小人脸色,也没有为人师表惩罚学生之时的严肃神态,但是秦风的心仿佛吹过一阵寒冬夹着冰渣渣的凌冽之风,冷得不能再冷。
“打坐冥想。”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秦风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即便是在以前,打坐这个惩罚对于他来说比“藤条炒肉丝”这道名菜还要让他觉得恶心,没想到几年之后,竟然再次遇见“老友”,心中却没有一股“多年不见我好想你”的嫌腻之感,反而觉得上苍不公,冤家路窄。
“记住,要迈入觉己境,首先要观己内心,视己识海,知己为何。赠你一言,你慢慢参透。”吴极对着兀自苦恼的秦风继续说道:“自知者智,智者知之。”
酸腐老头!不就是要认清楚自己吗?卖弄什么你?
心里头将吴老叫花子数落了个遍,但是却不敢造次,按照吴极的提示,秦风爬上那块大青石,盘膝坐下,尾椎离地,挺直腰板,宛若宝塔之形,开始了打坐冥想。
吴极说完那句话之后,进门知会了美菱一声,便出门去了,想必不会早早回来。美菱也没有细问,倒是在吴极临走之前,远远地喊着:“师尊,记得带些吃食回来。”
吴极头也没回,拍拍屁股,御着葫芦,哼着调调便飞得远了。
罗胖子还在草堆上睡着,秦风又在大青石上头打坐,除了莺歌燕语,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美菱一个人了。她觉得没什么趣味,与其呆在屋子附近看着秦风打坐,还不如出去寻些乐趣。
正自想着,脑袋里突然跑出来个念头:虽是初春,但是附近草堆上的花儿该长花苞了吧?反正没事儿干,不如在院子开块花田。
于是,迈开小步子,就往附近的草堆上跑去。
“嗯!”秦风的眉头皱了一下,感觉非常难受。
“嗯!”秦风又难受得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冲着自己的下体喊道:“你就不能安分点?!”
裤裆里头传来闷闷的一句话:“你打坐的时候坐着我尾巴了!而且,你裆裆里头比其他地方舒服多了!”
秦风不耐烦地挪了挪屁股,又冲着裤裆喊道:“你给我起开,老老实实地给我盘腰上,要么出来透透气,你这么瞎折腾我怎么打坐入定?”
“是是是!”
小青顺着裤裆,懒洋洋地蜿蜒爬出,吐了吐蛇信,自己盘在大青石的一侧耷拉着蛇头,懒懒地晒着太阳。
秦风嫌弃地看了小青一眼,心里头想着,如此可恶的一条青蛇,为何化身成人之后竟是貌若天仙,不自觉又想起那日在溪边的遭遇,甩了甩头,调整好姿势,又开始打坐数息,顺着吴极的指点,继续下去。只是脸上的那片温热却是出卖了他。
约一个时辰之后,吴极御着葫芦回来了。在空中的他,显得异常潇洒,但是潇洒之中却又掺杂着寒酸,寒酸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丝恶俗,显然,修了仙家道法,也无法摆脱那一身叫花味儿!
落了地,吴极却未急着收葫芦,而是背着双手,缓缓走到秦风面前,看看这家伙到底进境如何。
当时还在晒太阳的小青,早已不知道爬到哪里了,兴许是去寻几只野鼠果腹去了。
只见秦风耷拉着脑袋,一颠一颠,像小鸡啄米一样,双手自然下垂,呼吸缓而不急,竟是睡了过去。吴极越看越气,越看越不爽,张开手掌,照着秦风的头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大青石斜斜地插在地上,约有三尺高,宽约二尺,长约三尺,足够两个人背靠而坐。这结实的一巴掌将睡梦之中的秦风呼回了现实,脑袋吃疼,还未清醒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身体直挺挺地飞了出去,三尺之高,摔将下来,啃了一嘴巴的泥。
“哎哟!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折腾小爷我啊!呸呸呸!”显然是平时缺了管教,随性惯了,突然遇着这么天大的委屈,逞逞口舌之利先!他吐了吐口中的沙土,撑起了身子抬起了头。
一抬起头他便顿住了,一张愤怒的老脸堵住了他的所有视线。只见那张老脸下的嘴巴一开一合:“小王八羔子,老王八羔子打你了怎么着?让你打坐,你却睡觉,这一巴掌算是便宜的!”
秦风的眼睛已经快成斗鸡眼了,双手将那张老脸挪开了点,道:“太近了!”然后咳了一声,心知自己理亏在先,也不做辩解,只是说:“老王八羔子打我,因为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