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袭淡青色的长袍,也许里面有袄,微风并不能带起来他的衣袂,只是吹得微微陷下去罢了。但是并不能挡住他由体内充斥出来的浩然正气。
跟在后方的一批苍云弟子,此时也各自收了仙剑,跟在任天羽身后,一言不发。虽是一言不发,但是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着朝气、希望、自信,与先前一言不发的阴灵宗弟子两相对比,就是鲜明的反差。
“颜添,把‘玄火神鉴’拿来。”任天羽发话。
背后一个长相平庸的苍云弟子恭恭敬敬地将一个好像一块金牌一般的物品呈交上去。在这个弟子手中的这块金色小牌,并无特别之处,但其牌身身雕龙纹,两边各挂着一个红色挂簇,显得颇为吉庆。
但是它叫做‘玄火神鉴’!就注定此物不凡!这‘玄火神鉴’便是前一代苍云掌教至尊天行真人的本命法宝!
这‘玄火神鉴’,并非天行真人唯一的法器,他拿出来示人的法器,是一把火红如烈阳的仙剑,名‘黎阳’,据天行真人所说,‘玄火神鉴’不是拿来斗法的东西,它的作用远远不止这样。
而今日,苍云将其‘玄火神鉴’拿了出来,拿到了这邪窟之上。
“十几年前,你们师祖,就是坐享天下第一盛名苍穹谪仙的天行真人与那霸天宗的魔人秦自傲论道之后,说过他在那一瞬间似乎看破了天机。”任天羽娓娓道来,用着略带沙哑的嗓音继续说道:“当年,在升仙顶上,那场论道……”
说到此处,他却说不下去了,眼里满是敬佩。却是换了一句话:“你们都知道,师祖是因为那场论道受了道伤,才飞升的,当年,他临走之时,留下了这‘玄火神鉴’,说十几年后,会用得到。”
任天羽掂了掂手上的那块除了龙纹之外便平淡无奇的牌子,摇了摇头。一脸惆怅地看着那黑不溜秋的邪窟洞口。
修道之人,无论是谁,心中都有着对飞升上天的憧憬。虽五千年以来,他们都无法再次修炼得道成仙,然对于成仙的执念,却并没有因此减退下来。所以,他们将得道高人的仙逝,称作飞升,望其能得证道果,也透漏着自己想要飞升成仙之愿望。
“逝者已矣,说这些、想这些作甚……”任天羽叹了口气,将‘玄火神鉴’直接丢了进去。没有以法力催动,只是像往池子里丢一块石头子儿,像往楼下泼一盆洗脚水,像往杂物堆丢一块废物一般。
把‘玄火神鉴’丢进去之后,他脸上微微带着笑,确切地说应该是自豪的笑容,大声说道:“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便是你们师祖的大威势!这就是一个‘问天’之境强者的大威势!”身后的苍云弟子,经他如此慷慨激昂地一说,全都翘首顾盼,仿佛前方的事物并非那黑不溜秋的邪窟洞口,而是一个脱光了衣裳的温美女子。
倏地,原本那黑不溜秋的洞口,好像一个人的一张嘴一般,略有张开的感觉。从洞口,一抹鲜艳的红光绽放出来,如同盛春开出的红牡丹,将洞中的黑驱赶得一干二净。
轰隆!
土地微微一震,苍云弟子被颠了一颠,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奇与自豪。
这是师祖的大神通!
且说那洞里的黑,被‘玄火神鉴’发出的大威势连连逼退,如同一团黑烟一般,被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压着,没入了那邪窟的泥里面。但是此时的‘玄火神鉴’就如同天行真人本人一样,透着一股温柔祥和之气。但是这气息虽然温柔,那是对于旁人而言,对于这黑烟,便是凌冽!
红光继续在绽放,‘玄火神鉴’将黑烟压入地下并没有停止,而是破入泥中,继续压迫下去。
那被压迫的黑烟,卷曲了起来,化成了一张不太成型的人脸,可以让看到的人清楚地感受到,有个人在操控着。
“莫要阻我!”被压迫的黑烟,散出了一股不满的气势,从中传来一句话。这并不是真的说话,而只是一句念想。
‘玄火神鉴’仿佛未曾听到,继续逼压,没入地里,确实不知去往何方。
风不再透着太多寒意,只有初春应该有的寒,慢慢地从远方吹拂而来。众弟子的袂角,被风吹得一飘一飘,脸上,都还保留着刚刚的自豪。我苍云已经飞升的首座,仅凭一个法宝便能镇压当年惊天的仙魔。这是何等的荣耀!
任天羽回过头,唤出仙剑,对着刚刚那个叫做颜添的弟子道:“告诉掌教至尊,这茶添完了!”说罢,便御了仙剑率先离去。
众苍云弟子也紧随其后,只是还有零散几人不时回头看了看刚刚的洞窟,仍然压不住刚刚的激动。
这群带着崇拜之情离去之人,却是不知,这‘玄火神鉴’,压不了多时,因为为时已晚……
中原帝都,风镇外林子内的茅屋。
原本柔和的春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林子被肆虐着,但是好像很享受一般,张着绿枝嫩芽,迎风荡着。鸟儿也顺风飞将起来,鸣得欢快,似压抑了许久的内心突然被释放了一般,轻快而又逍遥。
吴极打坐入定许久,此时缓缓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