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八月辛酉,上驻跸穆禄喀喇沁昂阿地方,
一望无际的蓝天点碧草,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胤礽暂忘记之前的不快,背着弓一个人狩猎去了,身边的人大多都是皇父的人,胤礽故意一个随从都沒带,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防松,风吹草低,及腰的荒草里时而蹿过一两只硕鼠或野兔,不过这些他都懒得放在眼里,忽然眼前草丛中一闪,掠过一只梅花鹿,胤礽眼前一亮,迅速撘弓上箭,正要挽弓发箭,忽然听见身后的草丛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正朝他逼近,他猛然扭头,发现竟是一名侍卫正站在他身后,见他转身,立刻蹲下隐在草丛之中,
“出來,”胤礽顿时大怒,大声喝斥了一声,草丛中的人抖了抖,却沒有立即站起來,仍然猫着腰躲着,胤礽又沉声大怒斥道:“这狗奴才打算藏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我滚出來,”
草丛中的人仍然沒有动静,胤礽满脸阴蛰,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缓缓将箭头指向了隐在草丛中的人,那名侍卫看见了,立即跳了起來,往地上一跪,边磕头边求饶道:“太子爷饶命啊,奴才知错了,”
胤礽往前走了两步,铁青着脸问道:“大胆刁奴,快说,是谁派你來跟着我的,,”
那侍卫脸色苍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只是过來小解的,沒看到太子爷也在此处,扫了太子爷的雅兴,还望太子爷恕罪,”
“那你躲什么,”
“奴才,,,奴才怕对太子也不敬,”
“还敢狡辩,”胤礽兜起一脚踹在他肩上,将他踹翻在地,用箭指着他的胸口道:“再给你次机会,若你现在对我说出实话,我便暂且饶了你这贱奴一条狗命,你若继续妄图蒙蔽我,孤定教你见不到晚上的月亮,”
“奴才绝不敢欺骗太子爷啊,”那人哭哭啼啼道,腿一软伏在地上,一下子竟然吓得失禁,
“无可救药,”胤礽哼了一声,正要拉弓,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弦上的箭,胤礽扭头怒瞪來人,一个声音淡淡道,“阿玛息怒,”
“弘晳,”胤礽惊讶道,
弘晳对那个侍卫说:“还不快走,”
“多谢世子饶命,”那人磕了个头,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阿玛怎么那么大火气,”弘晳淡淡问道,
胤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冷冷道:“你怎么來了,”
弘晳神色淡淡的答道:“本想寻阿玛一同射鹿的,尧广说阿玛往这边走了,我便寻了过來,”
胤礽冷哼了一声,怀疑得看着他:“方才那人不会就是你派來的吧,不会是你也想,,,”
“阿玛想太多了,”弘晳打断道,
“哦,”胤礽挑起眉盯着他,问:“是吗,”
胤礽缓缓像前走走着,冷笑道:“毓庆宫里有多少是你的人,你以为阿玛不说,就代表阿玛不知道吗,我前些日子处置的两个太监不正是你送过來的吗,元昌,元吉,”
弘晳愣了愣,胤礽继续道:“你皇祖父为了监视你阿玛,每日派一名大臣,十名侍卫,这还是明着來的,暗着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还有老八的,老九的,,,现在,连我最信任的儿子都给我來这一套,”胤礽满脸嘲讽,神情却是那么的苦涩无奈,
弘晳随他走着,沒有否认,反问道:“乾清宫里,又有多少人是阿玛的呢,”
“你,”胤礽停了下來,四周草叶俱静,胤礽怒瞪着他许久,他的神色总是那么一贯的淡然,胤礽最终叹道:“弘晳,你翅膀硬了,”
“弘晳倒真的希望自己是翅膀硬了,那样便可以护住阿玛了,”弘晳亦停了下來,与胤礽并肩站着,侧过头,静静的注视着胤礽继续道,“正是知道阿玛周围的眼睛太多,所以想尽自己所能的为阿玛挡一挡,将培养多日的亲信放在阿玛身边,也只是希望阿玛有危险时,身为子的弘晳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才能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
弘晳的目光真挚而澄澈,直视着胤礽的眼睛,胤礽盯着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元昌和元吉在三年前就在他身边伺候了,一直都伺候得稳妥,也越來越得他信任,了前些日子,他发现元昌和元吉这两个人竟然是弘晳的人时,愤怒得不能自持,当场便让人挑了二人的一根手筋一根脚筋,将二人逐出了宫外,
弘晳握住胤礽那只紧紧握住弓箭的手,劝道:“正因为盯着阿玛的人多,所以阿玛千万要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胤礽紧握的手渐渐的松开,弘晳伸手紧紧得抱住了胤礽的肩膀,胤礽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唤了一声:“晳儿,”
02
前些日子康熙派去监视胤礽的十名皇马褂侍卫大多被胤礽安排做了苦役,连那名大臣也吃尽了苦头,正值三伏天,骄阳似火,暑气正盛,弘晳经过胤礽帐外的时候看见那十名黄马褂侍卫正挥汗如雨“哼哧哼哧”的干活,有的扛着木头,有的用铁锹挖着坑,那些都是行围时拦住围场的木头,闲置时便堆在一处,胤礽便让他们将那些木头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