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的还算轻松愉快,有花晚照镇着,慕容钰卿也沒再怎么刁难白降,
可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因为房间问題争执再起,
某妖孽曰:“开两间房”,某女曰:“说开三间房”,白降,,
“请两位统一意见,”
花晚照还要开口,却被慕容钰卿云淡风轻的一句:“晚儿喜新厌旧了,大不了让我半夜病发挂了拉倒”给生生堵了回去,
于是,某人只好咬牙切齿地黑着脸让店小二开了两间房,直接导致慕容钰卿看白降的眼神都相当得瑟,
这人要不要这么幼稚啊,花晚照捂额推着慕容钰卿进了房间,准备好好恶补一下某人的启蒙教育, 却见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这可把花晚照吓的不轻,轻唤了两声见他不应,立刻抽了腰间的刀就要喂血,刀子刚拿出,手腕却被慕容钰卿握住,
他醒着,拉过那横着刀疤的玉腕放到唇前温柔地亲了亲,眼神带了些内疚和动容:“晚儿,我很好,”
即使失忆,慕容钰卿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他知道自己的病很严重,也知道花晚照一直在自己用的药力参了血,但是她不说,他也就当做不知道,
早晨病发后迷了意识,他后來问起,花晚照只说是白降及时赶到喂了药,但他口里残留的甘甜和她苍白的脸色又怎瞒得住真相,
白降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他的警觉,却不是因为吃醋,而是他觉得此人会对花晚照不利,而下午那句所谓报答的话语,言下之意不过是:治病的代价,我自己付,你若敢动花晚照,我决不轻饶,
所以,他不会给任何白降可以动手脚的机会,
被发现一直隐瞒的事情,花晚照也沒觉得尴尬,另一只手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笑道:“我相信你,”
谁也沒再开口,心里方才想好的大堆说辞全部腰斩,
她有些莞尔,说那么多做什么呢,想要的不过一句“晚儿,我很好,”
花晚照熄了灯,就势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搂着,轻轻道了句晚安,
一夜静好,满室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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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不知被什么惊醒,花晚照爬坐起來,却又想不起來刚刚到底梦到了什么,再想立刻睡醒已是不可能,看看身边的慕容钰卿,呼吸均匀有力,依旧睡的深沉,于是小心下了床,披衣推门而出,
天气很冷,风虽不大却依旧有些冷冽,吹的鬓发散乱额前冰凉,但却莫名的舒心,迎着月光走到客栈的后院,这才发现,月盘大如车轮,明如白玉,挂悬于空瞧着分外安静清冷,原來不知不觉已是十一月十五,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脑中忽然闪过这句诗,來这里这么久了,原先孤儿院的伙伴们是否一切安好,
“原來晚使也是被这月光吸引來的,”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花晚照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白降随意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手边摆着个酒杯,正一杯杯喝着壶中的酒,
花晚照却不解释,仰头笑望:“劳烦左护法带我上去,”
白降也不推辞,白衣翩然而下,像从云端降下的仙人一般美丽,但他又不像仙人,仙人是冷清的,他的周身却始终散发着温暖的感觉,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意,
“得罪了,”话音方落,花晚照只觉腰身一紧,再定睛,人已经安安稳稳坐到了他方才的位子上,,屁股底下还能感觉到温热,
不管那是不是白降的有心之举,这都让她觉得心情好些,连忙道了谢,
白降笑了笑,又捡了个恰好的距离在她边上坐下,替她挡住了徐徐吹來的北风,
“左护法可是想家了,”酒杯只有一只,花晚照自然不能喝酒,眼下气氛不错,适合聊天,
白降顿了顿,道:“我是个孤儿,”
啊哦,一不小心戳中别人伤心事,花晚照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错了,”
“唉,不过沒关系,我也是个孤儿,当孤儿沒什么不好的,不用养家糊口,还不用担心做错了事被父母责罚,”
这样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白降不禁莞尔,玉指微抬,又饮尽一杯暖酒,想到花间阁发生的聚变,阁主意外惨死,他轻轻问道:“听说晚使也失忆了,”
怎么大家都知道这事了,花晚照有些无奈,但还是如实道:“是啊,所以你看我对花间阁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是不是觉得我很薄良,”
白降笑着摇摇头:“薄良的人不会为了爱人的生赌上自己的命,”
“慕容公子很幸运,得美人如此,”
真的么,诚如她原先自我剖析的那样,这次的决定不过是一场豪赌,
“恩,”花晚照不愿多解释什么,捡了个舒服的姿势,曲着膝盖把脑袋搭上:“我这样做,可是他未必领情啊,”只怕到头來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他生死一场反成空,他那样的人才是薄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