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去端盆温水进來,”
“橙子,在院子里守着,任何人來都不准放行,”
清凉院二楼,雅间外,花晚照冲门口伺候的两个丫头吩咐完,这才推门进去,
粉红流苏帐内,坐着位紫衣公子,衣服穿的有些凌乱松垮,领口微开,露出优雅的锁骨和白净的脖颈,乍看上去,很是香艳刺激,
慕容钰卿听到走进的脚步声,却未抬头,似乎突然对帐尾的雕花镂空描金柱感兴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也不知是不是凑巧,那角度调得太好,正露出半边红肿的脸颊,
脚步在面前顿住,花晚照面色沉沉:“知道错了么,”
慕容钰卿不理,目光突然看向门口,故意略过面前的人,
他这是在闹别扭生气么,
花晚照眉毛一挑,正要说话,身后却传來叩门声,是千千打水回來了,
好家伙,这么敏锐的感觉,
抿了抿唇,开门打发了人离开,她将水盆搁在桌子上,
花晚照试了试水温,拧干湿巾,重新走回到床边,坐下,掰正某人的脸颊,
伸手,小心翼翼覆上半边红肿:“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的,让你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么,迷路了怎么办,被人骗走了怎么办,万一被抓走了怎么办,你……”
“晚儿担心我,”慕容钰卿金口玉言,终于肯放下架子开腔了,
花晚照语塞,再大的怒气也发布出來了,从怀里取出药膏,心疼地给他擦上:“是,我是担心你,你知道刚刚你出现在殿上的时候我魂都快吓沒了,幸好有帘子挡着,”
药膏带着幽幽清香窜入鼻尖,温凉的指腹在火热的脸颊处缓缓揉动,宛如爱抚,
慕容钰卿心下一颤,赌气良久的话脱口而出:“晚儿是骗子,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么温柔,对我却那么凶,我生气了,你还……还打我,”
说着,还瘪了瘪嘴,眼眸里承载着满满的委屈,好不可怜,
他不知道,这个样子有多么可爱撩人,花晚照当即破功,硬装出來的严肃样瞬间被不由自主的微笑代替,
她想,此人失忆以后怎么就那么呆萌呢,连撒娇都别扭的那么可爱,和原來的腹黑狡诈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对你不温柔了,”语气笑意盈盈,
慕容钰卿道:“总是凶我,还丢我一个人在家里,”
“唔,我对慕容太坏了,不该煮粥熬药喂他吃,不该怕他着凉帮他洗衣服,不该怕他被坏人拐走留他一人在家自己上街买日用品,不该留他在家休息自己跑出來赚钱,”
“唉,这样一想,连我自己都觉得对他太坏了,你说是不是,”花晚照笑着逗他,
眼见涂药的手就要撤掉,漂亮挺翘的睫毛颤了颤,慕容钰卿慌地握住:“晚儿打我不是因为气我杀了那个男的么,”
“他居然敢轻薄晚儿,我一生气就把他杀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本來还想卸了他碰过晚儿的手,可是我不喜欢晚儿身上沾着那人的血污所以就暂且便宜了他吧,”
被他握着的手抖了抖,花晚照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原以为慕容钰卿之所以杀了李靖是因为他错认为李靖要加害于她,却沒想到,他只是因为生气,所以下了杀手,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为什么她觉得他越來越看不懂他了,即使此刻他丧失了以往的记忆,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听话跑出來了,”她想抽出被握着的手,却反被握的更紧,
慕容钰卿看着她的手指,皱了皱眉:“晚儿,你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想來被鞭子划出的口子沾了水,血块化开了,又滴出血來,
花晚照正欲答话,不料面前的人竟将那食指间含进口中,轻轻吮吸起來,
全身仿佛霎时被闪电劈过,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长,不同于他昏迷时苦涩自然的额吻,这样的动作太淫霏,花晚照尴尬地僵直了身子,柔软的舌尖抵上指尖,绕着指腹画着圈,酥麻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好了,血止住了,要包扎一下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慕容钰卿终于松开对她的禁锢,好看的睫毛微微上翘,带着满足的喜悦,
花晚照迅速抽回手,低眉摇头,
“你……你先休息,我把水盆端出去,”说着也不看他,起身就要走,
“哎哟……”慕容钰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花晚照立刻掉头,坐回到床边,
慕容钰卿眨了眨眼,乘机再次握住那手:“刚刚不小心蹭到脸了,疼,”
花晚照不疑有他,看着那抹迟迟不退的殷红心下也涌出很多愧疚,唉,刚刚真不应该打那么重,
她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吹着气:“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好闻的女子体香在鼻尖兜兜转转,气丝如兰拂过滚烫的面颊,带來些奇异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