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只会让大家都更加的伤心,可我却不能杀了你……这是龙冼留给我最后的一句话,
龙冼不简单,可他怎么就能安心的留在绾心阁里当一个护院,还有他嘴里的老爷,好像跟曹昂有些关系,可他跟我又有什么牵扯,还有我自己,我究竟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或许以前还曾抱着奢望,幻想着某一天突然间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可是现在心里却突然间就有些惊惶无措,
手段,企图,阴谋……这些龙冼口中原本属于我却被我忘记了的,究竟是怎样的重量,而我还有沒有勇气去承受与面对,
采薇受了伤,刘瑾玉推她的那一下让她的后脑勺撞出了半个鸡蛋大小的肿包,她的伤让我不由得忧心忡忡,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心里总是莫名的害怕着,怕什么时候她睁开眼就跟我一样失了忆,忘了所有,也包括我……
“怎么又这么看着我,”采薇问,
“沒事,”我答,突然收了笑脸,凑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是谁,”
“问八百遍了,”她答,有些不耐烦的推开我的脑袋,
虽然我也知道这么的很无聊,可是换一个安心,我心里也踏实,我笑着满意的站了起來,端起铜盆,朝外有去,
门外有一棵垂杨,我依了惯例,看也沒看,一盆水顺势就泼了出去,可等到发现那里立着一个人时,想收手却已经來不及了,
溅起的泥水湿了那人的鞋,也在她的红裙上添了无数的黑色斑点,
夏么么抬起脚看了一眼鞋子,而我的手搭在门上,也是尴尬的不知该放到哪里,
“对不起,刚才沒看到你,”我道,
夏么么弹了弹裙子,只是那湿泥点子依旧固执的巴在她鲜艳的红色长裙上,
“你又不是故意的,”她抬脸,看着有些疲惫,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接着朝我走了过來,“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吧,”她问,
我缩了手,还沒有回答,她就擦过我径直走了进去,
“昨晚你们睡的怎么样,”坐定后,夏么么摆弄着手脖子上的一串佛珠,问,
昨晚,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个我倒是真的不清楚,采薇受了惊吓后夜里一直睡的不怎么踏实,我便点了有助于睡眠的安身熏香,自己跟着也是睡的死死的,一觉天明,什么也沒有听到,
我合了门,回身看了看采薇,她微微摇了摇头,我才对着夏么么开口,“睡的死了些,沒注意到,”
“哦,”夏么么似乎有些失望,“昨晚这头來了贼,”
我翻着眼皮看着她,这么大清早了來,难不成还怀疑我和采薇成了那偷东西的贼,
“你丢了东西,”采薇语气不善的问,若不是我压了她的手,怕是还要接着说,
“沒有,”夏么么略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死死地捏着那串佛珠中的一颗,“就是无聊了來找你们谈谈心,”
谈心,真心话不告诉自己的心腹,却爸爸的留着來跟我说,她也真是有趣,
采薇显然也不信,“你的丫头呢,”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困惑了,似乎真的已经好久都沒有见着夏么么那丫头了,难不成也是得罪了她,最后落了念如那样的下场,被打花了脸赶了出去,
“你说粉蝶,”夏么么皱了皱眉,“她倒是个实心眼,跟了我一后倒是铁了心肠的一心向着我,”
“一心向着你帮你害人,”采薇横她一眼,沒好气的说,完全不理会我告诫的眼神,
不过夏么么倒也难得开通的沒有生气,“粉蝶家里出了事,我打发了她回家,”她有些羡慕而又无奈的道,“我拿了自己的钱帮她赎了身,还烧了那卖身契,可好不容易能出去了,那丫头却是巴着我不肯离开,最后还是让我找人赶了出去,”
“可是现在她走了,剩了我一个,却才发现,偌大的绾心阁里除了你们,竟然沒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夏么么长吸了一口气,别扭而自嘲的说,“看來我还是比较适合当坏人,”
她的话酸酸的,采薇瘪了憋嘴,嘀咕了一句,“怪谁,”
她将脸转向了床的内侧,又不着痕迹状似无意的将案几上的点心朝我推了推,我了然,端了点心走到夏么么身边,“可是吃了饭,”
“我不饿,”夏么么摆了摆手,
她的脸色不好,我拿了块递了过去,她拒绝了几下,最后拗不过我,道了声谢,还是接了,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却來做这沒皮沒脸的,”
我又倒了杯水,朝她推了过去,
采薇低估了一句什么只是声音很小,这次我沒有听清,
“这心里头憋的慌,老觉得不太好,我好担心,””夏么么抓住我的手道,她的手心沒有一丝温度,十根如葱的手指更像是冰一样的寒,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别担心……”大概是沒睡好吧,
夏么么张了张嘴,而门就在这时被人推了开,一个声音随即插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