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那张脸沒有人能看清楚,沿着下巴,蔓延出一道长长的疤痕,男人坐在轿车后排座上,目光闪烁,盯着雪地里的冷寒冰,
虽然模糊,但他的嘴角分明挂着一丝邪恶的笑容,诡异、阴森,都不足以形容,
“电话打了吗,,”立哥开口,前面的男人便点头说是,
紧跟着,当冷寒冰与顾晋杭顺着大路向远处走去时,他笑了起來,声音很大,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狼多肉少啊……哈哈,”他一摆手,前排的男人便点着头,将车子悄悄启动,朝另一个方面开去,
“冷吗,,”顾晋杭看着冷寒冰,揽着她时,察觉到她的瑟瑟发抖,扭头看过去,见她脸颊冻得通红,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一双脚上蹬着高跟鞋,单薄的鞋面根本不足以抵御寒冷,
他停下脚步,折到她的身前,做出半蹲的姿势回头看着她,
“我可以的,”冷寒冰一向要强,这场遭遇和这漫天的大雪一样,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抬头,迎上顾晋杭的脸,便会让她想起刚才的事情,
一时间,她的神色显出几分尴尬,垂下脸,她将罩在身上的外套狠狠揽了揽,
“别逞能,一会儿脚该冻坏了,”顾晋杭一把扶住冷寒冰,半拉半拽的把她拢上后背,
男人的体温到底是比女人要高一些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雪天里,冷寒冰的双脚 一经离地,加之紧贴顾晋杭的脊背,浑身上下忽然就暖了许多,
只不过,因为紧挨着,她能闻到他的味道儿,很淡很轻,也很隐约的一股气息,让人不讨厌,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
冷寒冰把一张脸往前又凑了凑,闭着眼睛仔细又闻了闻,那味道像是与她玩起了捉迷藏,缭绕于心,却怎么也不肯现身似的,
“你到底是谁,”她冷不防的起了好奇心,迎着风时眼睛里吹得直疼,缩着脖子,倚着男人的肩膀,她轻声问道,
“顾晋杭,”顾晋杭脚步很稳,扎扎实实的抬腿踏步,脚下传出有节奏的脆响,咯吱……咯吱,雪的声音,
他的脸上,有一种难以用任何词语轻易描述的神情,说不出是喜悦,忧伤,还是迷茫,
走到一处岔路口时,他驻足,停在原地把两只背在身后的手揽了揽,冷寒冰随着他手间的动作也跟着向上蹿了蹿,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她实在是讨厌这样的气氛,看着漆黑的路像是毫无终止的迎在面前,她眼神里多少生出一丝悲凉,
“我查了很长时间,但是一点关于立哥的信息都沒有,我仔细想过了,他似乎是冲着你來的,”顾晋杭选了一条宽敞的大路,背着冷寒冰继续往前走,
“冲着我,”冷寒冰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记忆中并沒有得罪过这样的人,哪怕是执行任务,通常也是在事后完美的成为另外一种身份,就像袁果果变成了冷寒冰,而冷寒冰将要变成令一个谁,
冷寒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很累,便将眼睛闭起來,或许是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便不断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画面,打打杀杀、刀光剑影,像是电影里的桥段,最后,伍媚满身满脸全是血的出现在视野里,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睁开眼,她陷入片刻的恍惚中,抬眼看一眼前方,再回过头去,两人似乎已经走了大段的路,
难道是梦吗?短短的一段路程,竟然睡着了,
冷寒冰一脸茫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觉得眼皮又是一阵酸胀,贴着顾晋杭的耳畔说了几句自己也沒听清的话,突然又睡了过去,
明亮的房间里,沙发中坐着一个宫宇骅,窗口站着一个孪鹏翔,而顾晋杭则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离卧室最近的地方,
卧室的门半开着,三个男人都能隐约看到床上的冷寒冰,她睡的很熟,被风雪侵了身子,着了凉,正在发烧,
三足鼎立,宫宇骅无端想起这样的一个词來,心里苦笑了一声,抬起脸,朝孪鹏翔看了看,
刚才接到神秘电话,说是冷寒冰遭遇了危险,他马不停蹄赶到时,冷寒冰正睡在顾晋杭的背上,
她竟然睡着了,那该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否则以她的性格,就是熬上三天三夜也不该如此,
他有些吃醋,心里酸酸的,理应最有资格发难,埋怨,但他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态度,心里只等冷寒冰醒过來,先带她离开再说,
“你也是接到电话來的,”顾晋杭问孪鹏翔,声音里都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调子,
孪鹏翔的脸色相当难看,如果不说,单让外人去看,还以为他才是冷寒冰的正牌老公,
得到伍媚坠楼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冷寒冰出了事,急匆匆的奔过去,却不想连她的人影也沒看到,
这会儿,他接到电话说是有冷寒冰的消息,人一來头一个见到的居然是宫宇骅,而顾晋杭的存在,也是让他恼火的喘不过气來,
‘冷寒冰,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孪鹏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