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尾春(二十)
“如此甚好。”司徒果皱眉。他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少年。总觉得这少年似乎是在针对他。
司徒果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恨重要的信息。但是眼前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敢问大夫高姓大名。”樱老将军正准备分赴下去安排好。转头一想这好半天功夫都沒有问过这大夫的姓名。
“在下……”
“他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果字。”司徒果口还张开着沒有合上。就被拓跋玉一阵抢白。心中恼怒。但是因着他的身份他还真是一句反驳发泄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僵硬着笑冲着樱老将军微微点了点头。
樱老将军再木讷也看出了些不对的苗头。这两人是有仇吧。不然圣上怎么就挤兑这大夫呢。但是他也不傻。这话在心里想想就是。可不能说出來。于是想拓跋玉告退。出了宿春院。去安排这接下來的治病事宜。
宿春院子里目前就剩下了司徒果和拓跋玉两两相望。一个笑意盈盈。一个咬牙切齿。
“你到底是谁。我们定然是见过的。”司徒果磨着牙。几乎是一股狠劲要咬碎一口白牙。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我们今日第一次见面。”拓跋玉还是那一脸笑得像是喇叭花一样的灿烂非常。他的心情那是好啊。
“……”我信你个大头鬼。阴险笑面虎。
“哈哈哈……”这是真的笑意。因为拓跋玉的眼底都是暖意。倒是让司徒果怔愣了起來。眼前这少年真真是美啊。最是那一脸的温柔散了那一汪秋水的眼。
等笑够了之后。收敛了脸色。与之擦肩而过。在司徒果的身侧之时。对着他的耳侧轻轻的说:“好好珍惜吧。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眼底哪里还有一丝丝的暖。分明只剩下三千里的冰雪寒霜。生人勿近。
司徒果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人身份如今至高无上。但是今天所作所为到底是敌是友呢。
司徒果见拓跋玉走远之后。转身进了卧房。见到樱倾离已经睡下了。向翠微交代了几句。便出了宿春院。
一路熟门熟路的出了镇西将军府。直奔未央宫而去。
假神医最终还是得要求助真神医的。
未央宫?禁地。
“星轨。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债主。”
冷七七冷不丁的这样一句话。让正在陪她品茶的的星轨楞了一楞。放下了茶盏轻轻的“嗯”了一声。
“三条人命就不用了。眼前倒是有一件要紧的事。”冷七七的语调倒是沒有听出來哪怕一丝丝的紧急的味道。品茶品得慢条斯理。说话更是慢条斯理。
“什么事。”星轨也不着急。学着冷七七不急不躁。
“马上雇主就來了。你随他走一趟吧。这几年你在我身边也是学了不少。能够应付了。”冷七七第一次带着欣慰的笑意。
“我以为你都忘记了这三条人命了。”星轨觉得这一天早晚会來到的。如今还是到了。她默默的在心底哀叹一声。
“怎么能忘呢。时间快到了啊。”冷七七自说自话。像是在回答星轨。又像是在告诉自己。她的眼底一片朦胧的雾气。看不透彻。
“……”
“……”
沉默许久。冷七七抬手制止了了星轨喝茶的举动。说道:“梦魇。勿饮第四杯。”
星轨抬眼看了冷七七一眼。婉柔的笑道:“以后怕是再沒有机会喝了。今日就让我多喝一盏吧。”
她抬起另一支手。轻轻的抚开了冷七七的手。将那一盏茶一饮而尽。仿佛那并不是茶。是这世界上最浓烈的酒。
冷七七见状。也就由她去了。看來这好些年星轨尽管是变回了曾经的洒脱。却终究还是未曾放下。
第四杯梦魇将化去她这一生的执念。见她闭上双眼。深深的吐出了悠长的叹息。叹息到最后轻轻的念出了两个字。也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次念道:“清歌。”
再次睁开眼时。眼底清明。道了一声谢。转身出了未央宫的禁地。
冷七七看着她的身影被繁盛的荼蘼花树掩映掉。挥手将茶具都收了起來。转手向着黑色的芍药花掂量了一下。说道:“拿來。”
见那黑色芍药花扭捏了几下。终于抖擞了这几日越见生机的厚重的叶子。滚出两颗透明的珠子來。
这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真是刚刚第四杯梦魇留下的眼泪。它和其他的眼泪不同。是执念。
“我能帮的也只有这样了。剩下的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冷七七任由黑色芍药花撒娇卖乖无动于衷。
说那星轨出了未央宫的禁地。刚刚走到未央宫的前庭。就看见了火急火燎的司徒果。星轨暗道。冷七七说的雇主难道就是他。
“星轨姐姐。我急着找神医姐姐救命。”司徒果满头大汗。看见星轨像是看见金子一样热情。几乎是扑将过來的。只是星轨早有防范及时躲开了。
“可别。别叫这么亲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