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夜时分,黑城山庄大院的灯才呼啦一下子灭掉。灯一灭掉,整个黑城山庄成了名符其实的“黑城”,黑城山庄现在剩下的只有墙头上大猫的眼睛发出的光亮,这是此时的黑城唯一的光亮,但是这种光亮和其它的光亮能给人带来希望不一样,这种光亮给人的更多的是恐怖的气息!这使得我内心的压抑感徒增了许多,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我没敢开灯,生怕引起在院子里逡巡的大猫的注意,想起它们那锋利的牙齿和尖利的叫声,我就不寒而栗。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爬到了炕上,现在屋子里静寂的只能听见朱先生的呼噜声――唉,这老东西,现在活的无忧,因此睡得也坦然,他对刚才外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我躺在炕上担心着东厢房里的璜春,担心着大状,担心着不知道去向的庄如风庄主和庄梦蝶小姐,担心着不可知的明天……
……迷糊之中,我竟然看到璜春来到了我的屋子里,现在我的屋子里璜春是唯一的光亮――因为她正光着雪白的身子,她那身子真的是太白了,白的像一盏圣洁的灯,照亮了我灰暗的心境!我心中的暗潮在里边疯狂地涌动着。
我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朱先生,小声地对璜春说,我说:姐啊,你怎么来了啊?
璜春妩媚地看着我,她用手捋了捋自己散在玉质一般肩膀上的黑发,温柔地对我说:元宝,姐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就来了啊,姐现在感到很寂寞,你难道不也感到很寂寞吗,你实话实说,你不感到寂寞吗?
我说:姐,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真的感到很寂寞,我――我――
璜春说:喔喔什么?元宝你想说什么啊?
我说:姐,我想说,我想到你就浑身的――
璜春说:想到我,你浑身就怎么样?
我说:就浑身痒!
璜春说:我也是!
我说:姐,你说,你也是是什么意思?
璜春说:就是我想到你也痒的意思!
我说:你说清,想到我你哪里痒?
璜春说:哪都痒!
我说:姐,那你来我的屋子里怎么不穿衣服呢?
璜春说:这样不好看吗?
我说:好看!
璜春说:好看,你为什么还要我穿衣服呢?
我说:要是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女人,就我一个男人的话,你就不用穿衣服了,那时我也不穿衣服!不过,现在这世间除了我还有很多的男人,你这样不穿衣服,他们看到你的身子,那无疑是拿刀子扎我的心脏啊!
璜春笑了,她说:元宝,你这样想说明你很在乎你姐我啊!
我说:是啊,我真的很在乎你!很在乎!姐――
璜春突然嗔怪地对我说:元宝,你还说在乎我,你在乎我还让姐光着身子在这里受冻吗?姐可以进到你的被窝里吗?
我说:姐,可以啊,你进来吧,你进来我给你暖暖身子,我的身上现在可热乎了!
我还想说什么,这时侯璜春已经钻到了我的被窝里边,我此时闻到了一股独特的女人的气息。
我说:姐啊,你看我都让你进到我的被窝里了,那我可以……
璜春说:元宝,可以啊……
我兴奋地咆哮着,就像蹲在门外的大猫一样猖狂――我终于忍受不了了――我平生首次感到了什么叫一泄无余……
――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
朱先生低着脑袋满地走动,好像一条觅食的老狗。
我说:朱先生啊,这大清早的,你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难道丢东西了吗?
朱先生说:元宝,咱们这屋子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我在闻闻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听了朱先生的话,我才感到下身发凉――衬裤现在仿佛胶在了裆部一般!
我的心狂跳不止,深怕朱先生发现了破绽。
我假装闻了闻,我说:朱先生,什么味道也没有啊,一定是你的鼻子出了问题,你自己想想,你的鼻子最近一定不正常了!
朱先生听到我对他鼻子的诊断结果,立刻就信服了,开始坐在凳子上开始自我批评,他说:你说元宝啊,我真的是老糊涂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呢!――以后啊,有什么问题我应该先想到自己的问题,你说我这样想对不对,元宝?
我说:朱先生,你这么想就对了!
朱先生说:以前啊,我在学堂教学生的时候,就总是告诉学生每天都要“三省吾身”,那样才能“智明而行无过矣”啊!你说我这离开学堂才几天啊,怎么就把自己教训学生的话都忘了!
我不愿意听朱先生磨叨以前的事情,我说:朱先生啊,您还是多想想现在吧!
朱先生说:是啊,应该多想想现在!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晚上我又做梦了!
我说:唉,做梦有什么奇怪的,我也做梦了!
朱先生说:我又梦到了鳌头鬼了!我们还是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