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半个时辰,朱先生陆续对了几副对联都没有使门打开。
鳌头鬼对下联是“门的钥匙”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鳌头鬼说:朱先生,打开石门是不是和对联没有关系啊?
朱先生说:我想一定是有关系的!你们看,下联有些字的位置在不停地闪光呢,我估计闪光的地方一定是我对的对的地方。
听朱先生这么一说,我和鳌头鬼仔细看下联所在的位置——的确,和上联的字对应的位置有一些发出微微的光亮。
我一数,下联已经有八个地方闪光,按照朱先生的逻辑来看,朱先生已经对上了八个字,我又数数上联的字数——十五个字——这说明朱先生还得把那七个字对上才可以!
鳌头鬼这时有些不耐烦了,骂道:妈的,这些恶魔,还玩这一套把戏,弄什么狗屁对联啊!
朱先生则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上联的文字。
过了一会儿,朱先生说:元宝,我想这幅对联的下联在日本人那里一定是赞美他们的意思,那么咱们作为中国人就不应该对出赞美他们的意思!
鳌头鬼说:哎呀,朱先生,什么赞不赞美的啊,你到底能不能对的出来啊?
朱先生听鳌头鬼这么一说,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说:鳌头鬼,咱们得相信朱先生——朱先生,按照你的想法对吧!
朱先生说:我已经修改出来一个了,当然意思是贬责小日本的军国主义的,然后朱先生开始把自己对的下联说出来:
臭名远扬扬帆小岛国天诛地诛人诛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数十万条火舌喷射出来。
我和朱先生慌乱的大喊一声:有机关!
鳌头鬼却显得十分地冷静,鳌头鬼说:你们两个不要动弹,这种火都是从西山坟地采集来的鬼火,你一动弹就会生风,火随风走,动弹火就会把你烧焦了,不动的话火自然就会过去。
我和朱先生一听,别说是动弹就是大气也不敢喘了——果然火从我们的身边滚了过去,我听见劈里啪啦的爆响声——那是鬼火燃烧流动空气的声响。
这种鬼火十分奇怪,竟然毫无烟雾的感觉,所以我们三个在烈火中并没有丝毫呼吸困难的感觉。
这时侯,石门“轰”的一声打开了。
鳌头鬼说:朱先生,我们成功了!
鳌头鬼话音刚落,山口千惠和土肥原带着一帮兵从门里冲了出来,那些兵手里都举着明晃晃的日本军刀!
他们大呼小叫,喊:注意警戒!
可是接下来他们就完全放松了警戒,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土肥原对山口千惠说:山口教官,怎么会这个样子!工场的防控系统这样差吗?
山口千惠仔细看了看火烧过的地方,对土肥原说:大佐阁下,我想这次门的轰然洞开是一次意外,在这里我没有发现任何烧焦的东西,这证明并没有什么东西来过这里——如果有东西来这里的话,那么见到火的没有不跑的,而跑的没有不被烧焦的!所以,既然没有烧焦的东西,我断定就没有东西来过这里!
土肥原对山口千惠的分析显然已经接受,他点了点头。
我对鳌头鬼说:你行啊,竟然知道这鬼火的秘密!
鳌头鬼说:谁让我是鬼了,当然知道鬼火的秘密!
这时土肥原在回头的时候发现了门上的那半副对联,他仔细地看着那幅对联,好像十分感兴趣。
山口千惠走了过去,对土肥原说:大佐阁下是知名的中国通啊,想必对这幅对联也十分感兴趣吧?
土肥原点点头说:恩,这幅对联的上联很能体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威,空出的下联难道就是“开门的钥匙”?
山口千惠说:是的,大佐先生,下联的确是打开亡命工场大门的钥匙!
土肥原说:有固定的下联吗?
山口千惠说:并没有固定的下联!
土肥原说:山口教官,你们太大意了,没有固定的下联怎么可以呢!在中国这个地方,随便找个学堂的先生都能对的出下联,那样你们亡命工场的大门岂不是形同虚设啊!
鳌头鬼对朱先生说:你看,朱先生,土肥原在说你呢!
朱先生说:这老东西对我们这些学堂先生的水平倒是十分的了解啊!
鳌头鬼说:我对你们这些学堂先生的水平也十分了解!
朱先生说:怎么个了解法?
鳌头鬼笑着说:有的时候你们还是挺能吹牛逼的!
朱先生说:哎呀,我们和你们这些土匪就永远没有共同语言!
鳌头鬼说:咱们没有共同语言,但是有共同的命运啊!
朱先生笑了说:瞧你个土匪的熊样吧,在我身边时间长了,说的话还有那么点水平了——哎呀,就是因为“命运”这一点我才和你这个土匪混这么久啊!
此时,山口千惠又进一步地给土肥原讲解下联的秘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