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弘翊,这……这关弘翊什么事,你是说,他将你给供了出來,可是……他又为何要这么做,”毅康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将这事实勉强消化,
理智告诉他,弘翊完全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扪心自问,他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为何,自然是为了我手里的飞天蛊了,也是为了他的好前程,”夭夭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白瓷瓶,“可惜,我是不会给他的,这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交还到他的手上,”
“……你说,弘翊这般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要回这飞天蛊,”
“沒错,怎么,你不信,”夭夭回过头來,玩味地看向毅康,见他一脸复杂的表情,忽然便笑了出來,“等一下,你该不会以为,他这般煞费苦心夺回飞天蛊,是为了救怡亲王的病吧,”
“……难道不是么,”夭夭一语中的,戳中毅康心中所想,不禁让他有几分难堪,当他抬起头來时,一封信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毅康瞟了一眼那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是什么,”
“答案,你要的答案,都在里面,”夭夭说着,还特地将这手里薄薄的一张纸往毅康面前送了送,见对方只是盯着那张纸看,半晌都沒有去接,夭夭唇角边上那挑衅的笑意就更为明显:“其实你心中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鼓起勇气來看这封信,又有什么所谓呢,”
夭夭话音刚落,便见到毅康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又睁开,他默默地拿过信,一声不吭地从第一个字读到最后一个字,期间,夭夭都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很是安静,沒有再说一句刻薄的话,更沒有一丝表情,
即便,她心里很是清楚,这信里的内容是那么地简明扼要,压根就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去读它,终于,毅康的视线从那张已经有些揉皱了的宣纸上移开了,
只是让夭夭沒想到的是,毅康说的第一句话、做出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质问她,“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你什么意思,”兀地,白夭夭的目光,便因为毅康的这一句问话冷了下來,在这短暂的对视沉默中,这样的目光让毅康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觉得自己看的这双眼眸并非眼眸,而是倒映在一滩清水之中的水月镜花,
“夭夭……你……”毅康抿了抿唇,在与这样的目光胶着了片刻之后,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质问了,正当他伸出手來,想要做一些缓和的举动时,那手却立马被夭夭给打了回來,
“你别碰我,”一声怒吼,带着些绝望与心伤,从白夭夭那小巧的身体之中爆发出來,连带着从她身体里蹿出的几许真气,几乎要将周遭的一切给震碎,
毅康因着这突如其來的攻击也是在口中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他明明是感到了白夭夭此时此刻对他的杀气腾腾,他却沒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他不能退,
这么一退,或许便是又再一次地将二人缓和的关系给打回原形,一切勉强维持住的和平共处的假象,也都将分崩离析,,这是毅康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信,我已经给你看了,信不信,由你,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就呆在这儿,哪里都不准去,否则,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看守你的人的命,”说着,白夭夭便头也不回地闪身离开了毅康的房间,
“夭夭,”毅康见到白夭夭离开得决然,忍不住紧随其后追了几步,刚到房门边上,却被两个佩剑的白衣少年给逼回了房间,
“这位少侠还请留步,莫让吾等为难,”这两个少年看起來可年轻,大概连弱冠之年还未到,可是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幽冥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毅康因着这少年的话踌躇地向后退了几步,正在他彷徨不知所措时,一个人的身影却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毅康欣喜地抬头望去,以为是夭夭又回來了,却只是看到了良清戴着一般面具的脸,
“大师兄,”良清的突然出现,显然不仅仅只是让毅康感到意外,“您为什么……”
“你们二人继续在外头守着,我跟这位少侠是旧识,不过是想过來和他说说话罢了,放心,有大师兄在,人肯定跑不了,如此一來,宫主也不会怪罪你们的,”良清一回头,轻声细语地对着那两个白衣少年吩咐着,
然而,他的抚慰之言,似乎并沒有让这两个男孩完全放下心來去照做,“可是……”
“放心吧,宫主一定不会怪罪你们,有什么事我担着,去外头守着吧,”良清笑了笑,并沒有怪罪二人的犹豫,无奈之下,那二人只得在面面相觑一阵之后,听话地走出门外,并为良清与毅康二人带上了房门,
“怎么,你不请我坐坐么,”见到房门关闭,良清回过头來,语调轻松地这般问着毅康,毅康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瞧,满脸的戒备,这样的神情,让良清觉得实在可笑,“坐吧,我不是谁派來的,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跟你谈谈……夭夭的事情,”
说着,他便就这么坐到了桌边,并从怀里拿出了一壶酒,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