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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 交易(1 / 2)

是夜。毅康合了医书。刚准备睡下。转头时。灯却已经灭了。

“谁。”他拔剑出鞘。只是剑尖还未击出。他就被一个凉凉的女音给打断了攻势。刺出的动作生生地就顿在了那儿。

“是我。”來人坐在黑暗里。气定神闲。一点都沒有自己是不速之客的自觉。

“……夭夭。”毅康愣了一下。半晌才不确定说了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名。见到对方默认。他便立马收了剑。伸手要去点燃烛台。“你……怎么会到这里來。”

“想让我继续留在这儿。你最好不要再弄亮那盏该死的灯。现在的我。对于光明的事情。都不喜欢。”黑暗对于白术來说。形同无物。即便沒有点灯。她依旧能够将毅康的动向看个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抬手。摸索着想要拿到烛台。她立马便知道。毅康是想要做什么。

听到白术这近似于威胁的话。毅康好一阵尴尬。无奈之下。便只能又坐回原地。规规矩矩地看向黑夜里的那一团阴影。虽然他沒办法看得很清楚。不过毅康却能够确定。此时此刻。白术正坐在他的对面。

“……你來找我……是有事情。”他惴惴不安地问着。心里也不知道是在期盼着什么。在他意料之中的是。白术终究沒有给他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我若是沒事。干嘛來找你。”白术好笑地问他。见到对方哑口无言。默不作声了。这才又道:“有个交易。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做。”

“……什么交易。”毅康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知道。现下或许是二人最好的相处模式。至少要比之前那样的剑拔弩张要好得多。

“沒什么。让你查一个女人。一个被你们家皇帝老儿藏在深宫之中数年的女人。”

“……你是让我查妃嫔。”毅康沉吟了一阵。好半天才不确定地反问道。只是他这种太过天真简单的人。才会问这样的愚蠢问題。

白夭夭沒好气地在黑暗里白了他一眼。就好像是若干年前。二人初见于上元节那样。只可惜。毅康并沒有看到:“我真是服了你了。就你这脑袋瓜儿。到底是怎么长的。赫那拉毅康。你能告诉我么。你在这内城到底是凭着什么平安长大的。”

被夭夭这么一讽刺。毅康倒也沒生气。反倒是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脸。极其委屈地好声应着:“我也不蠢吧……只是你这拐弯抹角的。又说是交易。又不说明白。我就只能瞎猜了。内廷里的事情。我哪里懂。更何况。还是皇上后宫的事儿。”

“……那个女人。住在后宫的一处偏院。估计在她进入后宫不久。就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我要你去找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來历。不过。我有言在先。这女人怕是沒有得到任何名分。你明白么。是不是还要我说得直白一点。”

黑暗之中。白术插着腰。歪着头瞧着毅康。眼里泛着些戏谑的光芒。毅康本來神色如常。忽然听到沒有任何名分几个字。脸到脖子。立马就红了个遍。

倒不是说他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而是白术的欲言又止。似乎可以代表好多。

比如说。那个向來以克己勤奋为己任的皇帝伯伯。居然会偷偷摸摸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养个女人在偏殿。且还不给这女人任何名分让她呆在自己身边。

这件事。压根就禁不住推敲。而且怎么想怎么诡异。

“喂。呆子。听到了沒有。”

见到毅康只是坐在那儿不说话。白术不耐烦地催促着他。只是这话刚一说出來。二人都愣住了。长时间的沉默。似乎是想要将这段时间给冻住。让其永远都不要流逝。

“……知道了。”最后。还是毅康打破了僵局。不着痕迹。温柔而又体贴。“你有那女人的画像么。”

“有。接着。”话音刚落。毅康便瞧见黑夜之中似乎有一个白色弧线划过。下意识地。他伸手接住。这才发现是一块白色锦布。摊开借着月光一看。依稀能够辨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你从哪儿搞到这美人图的。”毅康兴致勃勃地在那画上打量了半天。突然回过头來望向黑暗里的那一团阴影。

“……我画的。”

阴影沉默了半晌。极其不愿意地回了这么一句。毅康一愣。诧异的目光再次开始打量起那白色锦布來。白术见他这样。忍不住就皱了下眉头。

就好像。毅康根本就不是在打量那副出自她的手笔的画。而是打量着她自己。突然间。毅康的卧室里无端端的刮过一阵冷风。冻得毅康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激灵。

他知道。这多半是白术不满的表现。至于她为什么不满。他却一点头绪都沒有。

“好的。我会去给你找那女人的來历。不过。找出來的结果。我要掂量掂量。才会决定告诉不告诉你。”

出人意料的是。毅康还沒听这场交易之中。白术会给他什么。他便一口应承下來了。这让白术在那么一时半会儿。有一丝迷茫。

毅康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依旧是那么拼命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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