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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请君入瓮(1 / 2)

弘翊坐在花园的阴影里。一直坐了好久。直到天色都有些暗了。他才忽然想到。阿博塞还在等他回去。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來。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阿博塞见到出去找王爷的弘翊心情不但沒好转。反而变得更糟糕了。一时间也沒了主意。只是以为弘翊又是在允祥那儿碰到了钉子。心里不痛快。所以绞尽脑汁说出來的宽慰人的话。一句都沒说到点子上。

现在的弘翊表现得有些木讷。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半天沒有回过神來似的。阿博塞说的那些话。其实他一句都沒有听进去。除了觉得脑袋里头嗡嗡作响以外。什么感觉都沒有。这边阿博塞还在寻思着有什么好听的话能让人开心点。那边弘翊就已经挥手让人下去了。

“阿博塞。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弘翊说得很平静。就连声音都很轻。阿博塞一愣。似乎有点不太适应弘翊现在疲惫软弱的模样。可是现在除了听弘翊的话退出房间以外。他实在想不到第二个方法。

“好。主子我就在外头呢。有什么需要的唤一声便是了。”

这句话到底有多多余。阿博塞心里清楚得很。可是现在如果不找些这种多余的话來说。他只觉得自己真正是要为自己的不善言辞而憋闷死了。话音刚落。弘翊木讷地点了点头。阿博塞见状。也转身出了房门。直到现在。弘翊的脸上才多多少少有了些动静。虽然动静不大。至少能够让人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人正在悲伤愤怒着。

当天晚上。紫荆城外的小密林里。再一次出现了白昼一般靓丽璀璨的烟火。也是转瞬即逝。只不过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的是。白色的光芒之中透着一些蓝色的火焰。而非青色。

白术并沒有离开京城。所以当她瞧见这信号的时候出现得也很快。即便如此。她还是见到了喝得令酊大醉的弘翊。站在这个趴在池塘边上闷声不响的男人身边。白术突然很好奇。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谨言慎行。从不放浪形骸的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找我來。有什么事么。”

一丝快意在百足的心里慢慢蔓延开來。她掩饰得很好。依旧冷冰冰的。伸腿就在弘翊的腰间踢了一下。不轻不重。正好能够把这个醉鬼给弄醒。

“起來了。浪费一个烟花。难道是让本宫过來看你这幅样子不成。”

弘翊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躺在冰凉的地上。回头就瞧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站在自己身边。

“夭夭。你來了。來。陪我喝喝酒。聊聊天。”

他沒听出來夭夭言语里的明知故问。更沒嗅出來这阴谋的味道。痛苦已经足够让他焦灼不安。麻痹了他的感官。酒精则让他的脑子迟钝起來。他现在唯一想的。大概就只是爬起來好好抱着这个女人。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他都想好好地抱着她。然后放声哭一场。发泄一次。让他的痛苦至少要一个人知道。

弘翊带着这样的念想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來。可是努力了好多次。他都失败了。当他最后一次因为手脚不听使唤而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呵呵笑了出來。这种笑声带着些欲哭无泪的悲哀。白术曾经在不同的人那儿因为不同的事听过。所以对这种感情很熟悉。可是。而今却从弘翊这儿听到。这让白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她明明知道他的原因。

“你笑什么。”

白术皱了皱眉头。声音无端端地冷了几分。她就这么坐在那块石头上。低头看着弘翊在自己脚边蠕动。无动于衷。

“……我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大笑话。”

弘翊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尽力挣扎。他用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又依靠着白术现在正坐着的这块石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能够坐起身來。靠在石头上。白术从这段谈话开始。视线就沒有从弘翊的身上移开过。偶尔晃动着的脚丫。带着脚踝上的合欢铃一道轻轻响着。此情此景。更让弘翊觉得迷惑。

“哦。为什么。”

白术再一次选择了明知故问。按兵不动地观察着弘翊的反应。或许她是在玩。就好像是猫捉到一只老鼠。在吃掉这个老鼠之前。会费尽心思地去玩它一样。又或者。她只是纯粹的谨慎。因为她曾经败在这个男人手上过一次。代价何其惨重。那种历史。她不想有第二次。

这一次。弘翊沒答话。看到他这个反映白术脸上就掠过一丝冷笑。这男人还真是够可以的。都已经醉成这样了。居然还清醒着。留他在这世上活着。快乐的事情到底能有几件呢。

通过这短暂的沉默。白术似乎已经看到了他悲惨的未來。

“……你有沒有试过。叫别人阿玛那么多年。突然又发现。你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弘翊突然出声了。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找不到家一样的迷茫。可惜在他迷路的过程中。他随便拉住问路的这个路人并不是个好心人。他问错了对象。就注定离家越來越远。

“本宫可沒试过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你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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