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康在家里呆了足足好几日。沒日沒夜地钻研着那些神农之术。到最后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毫无长进不说。这种闭门造车的方法也沒有起到什么促进作用。思量之下。他便打算去遗世山庄一趟。说是说住在那儿。其实是打算软磨硬泡地把飞儿给忽悠过來。提点自己一下。
这天早上。阿宝见自己闭门不出的主子终于要出门了。欢天喜地地忙前忙后。好像比毅康本人还兴奋。可是到了临出门前。阿宝就问了一句毅康是要去哪儿。一听是去遗世山庄。而且还是去找飞儿。阿宝立马就不说话了。甚至还各种找理由地推却。希望自己能够不随同他前往。
毅康看到阿宝这幅窝囊样。笑骂了几句倒也沒再说什么。这一來他也确实不想让阿宝跟着自己去遗世山庄。目标太大不说。另一方面自己想说什么也不方便说了。这二一來。毅康其实觉得自己也沒有什么资格说阿宝惧内。因为自己对白夭夭的态度。说不定比阿宝对飞儿更加诚惶诚恐。
于是。毅康就这么一个人出了内城门。他其实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虽然已经不在朝野。但是仍然算得上是别人注意的焦点。刚踏出内城的时候。毅康也沒敢直接往遗世山庄去。而是七拐八拐。跑了下灵凤绣庄。又跑了跑八大胡同里的勿返阁。直到把那些盯梢的人都甩得差不多了。这才利利索索地往遗世山庄里奔。
因为要陪着芍药养胎。司马扶伤这一阵子都沒怎么回药王谷。所以当毅康到山庄里头來做客的时候。他也正好在。见到毅康一脸都是汗。风尘仆仆地进來了。这才把手上摆弄的那一盆花草放下。直起身子來瞧着毅康。
“……怎么这个时候來。那你打算几时回去。”
“伯伯。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啊。在你这儿住上几日。也是沒问題的。”
毅康咧嘴一笑。把包袱丢给了跟在一旁的山庄小厮。那孩子不过是十三四岁。突然见到有团软绵绵的东西毫无征兆地扔过來。也只好手忙脚乱地接着。一股刺鼻的汗水味。差点将这小童熏晕过去。
毅康瞧见小童这幅狼狈的模样。开怀一笑。一幅山庄的小少爷又回來了的模样。司马扶伤手上依旧拿着那个采药草用的小剪。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毅康好一阵。这才又弯下腰去做自己的事。
“好吧。住这儿就住这儿吧。不过记着和你阿玛额娘说一声。去吧。”
“哦。知道了。”
毅康答得爽快。自个就径直往那个熟悉的房间里头去了。傍晚洗了个热水澡出來。就见到飞儿和司马扶伤已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外房等人了。
“师姐。伯父。怎么都來了。”
毅康一愣。心里想着这阵势可大。该不会自己是露什么马脚了吧。因为本來就是怀着不能告人的目的來了。毅康此时此刻。表现得有些心虚。
“洗好了。坐吧。飞儿。把那些茶点都端进來吧。师傅有些话想跟你师弟说。”
飞儿本來是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听到师傅有这么多吩咐。这才算是有动静。招呼山庄里的小童们送了茶点以后就把这帮小东西给领出去了。毅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飞儿在关门之前。有特地看自己一眼的。至于那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沒等到他参透。人就已经离开了。
房间内。一下就只剩下他和司马扶伤两个人。这更让毅康觉得局促不安起來。
“……这个给你。”
突然。司马扶伤从袖子里取出个香囊來。毅康双手接过。凑到鼻间嗅了嗅。却沒闻出这是什么味道。
“伯父。这是什么啊。”
毅康刚问完。司马扶伤就特别鄙视地瞟了毅康。吓得后者再也不敢做声了。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竟然还敢把自己练成药人乱晃荡。真是活腻歪了。这香囊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可以帮你避嫌。去一去你那药味。”
说着。司马扶伤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毅康手里捏着那个小巧的香囊。禁不住脑门间就渗出些汗珠來。想來自己也真是可笑。不做丝毫准备。就这么大剌剌地跑进遗世山庄里來。怎么可能不会被司马扶伤发现端倪。与五毒教的医术并驾齐驱的。怕也就只有药王谷了吧。
“伯伯。额娘她……”
毅康捏紧了手中的香囊。耳边似乎听到了干花干草劈啪碎裂的声音。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飘了出來。萦绕在他周围。挥散不去。
“嗯。就是你额娘写信和我商量这件事。我才会一早就有准备。别看这香囊小。可花了我好一阵子功夫呢。不过。你放心。你额娘什么都沒对你阿玛说。她闻你身上的那股子味道。不像是制毒所用。知道你沒走歪门邪道。就沒多那个嘴了。只不过。她毕竟是跟着你姥姥学的皮毛。又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儿。她便想着让我趁着你來。好好确认一下。”
说到这儿。司马扶伤还特地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着个火候一样。喝了几口茶以后。他才继续把这话接下去。
“在我看來。其实你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