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还在那儿么,被我扎了睡穴,睡到死都不会有人知道啊,”
白炽的手上现出一根银针,在毅康的眼前晃了晃,忽然之间,那银针又沒了踪影,毅康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银色细小的身影,银针之上泛着一层幽光,也不知道是毒还是其他,
“能不能……带我去瞧瞧他,”
毅康吞了下口水,艰难地吐出这么几个字,他怕自己因此而得罪了大哥,更怕那个监视里头的人是内城里的人,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外头,哪天查到自己身上,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沒有关系,
“嗯,怎么,担心他,沒事,只不过是睡了而已,”
白炽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可是现在心慌意乱的毅康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他不知道白炽是在转述一个事实,还是只是揶揄罢了,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往出口走,凭着微弱的月光,毅康依稀能瞧见一个人平躺在草地上,
所以他突然停了下來,转头望着白炽,
“嗯,就是他了,”
白炽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话间便又将那个遮面斗笠戴到了头上,毅康听到了他的确认,赶忙又往出口奔,刚一站定,躺在草坪上的那个少年的模样就把他给吓到了,
“……怎么会是他,”
毅康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也不好完全用难看二字形容,其他的信息,白炽一个都沒瞧出來,但是有一种情绪他读懂了,就是留着此人,必定祸患无穷,会给毅康带來无穷无尽的麻烦,那一瞬间,白炽想都沒有多想,钢骨扇便已经直指阿博塞的咽喉,
“大哥,”
毅康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飘过,阴冷的杀气冻得他整个人都打了哥哆嗦,他赶忙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白炽的手腕,
还好,那凌厉的刀尖还沒有刺进阿博塞的肌肤里,
“大哥……不要杀他,他是我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知己好友的随从,也是一起长大的,你这么伤了他,不好,”
毅康抿了抿唇,说着些求饶的话,这场面未免太过讽刺,如果他要知道弘翊就是当初白夭夭和他决裂的根源,现下又这般跟踪他抓他的把柄,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这些手下留情的话,
白炽的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懂毅康的逻辑,在他看來,不绝后患的情况只有一种,那便是不知道这后患的源头在哪儿,眼下毅康看起來很清楚,可是却偏偏作出这样的选择,
“……你真的要放了他,”
“大哥,花珩刚刚出生的时候,您对我说过什么,您说为了给花珩积阴德,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都不想再满手血腥了,今日又何必为我破例呢,”
毅康一边说着,一边便将白炽的手给劝下了,
“你是为了我么,”
白炽瞧着这个意外捡來的小弟,心里不觉滑过一丝暖流,大概这番话,就连和他一道吃苦长大的姐姐都不会说,
“也是为了我自己吧,”
毅康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不省人事多时的阿博塞,
“……好吧,”
本來两个人都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既不说话,也不离开,突然,白炽开腔了,还沒等毅康反映过來,他人已经蹲在了阿博塞面前,毅康只來得及瞧见,白炽从怀里掏出來个药瓶,打开來后这药瓶口慢慢飘出一股清香,毅康闻得不多,却立马有些飘飘然,突然白炽严厉地喊了一声,才让他回神,
“不要闻,”
毅康听罢,立马后退了几步,并捂住了口鼻,等到白炽把事情都办妥到自己身边來了,这才开口说话,
“……大哥,您沒把他怎么样吧,”
白炽不屑地回头望了望睡得更死的阿博塞,
“沒怎么样,就让他闻了点九魂丹的碎末,让他忘记点事情,走吧,跟我回去一趟,你嫂子还想瞧瞧你呢,”
毅康抿了抿唇,心想现下这么晚了,也不好回内城,于是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