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花姓人,毅康的脑子里就突然闪现出來一个女人的模样,这个女人,自然就是花浣儿,可是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在还沒有确定花浣儿就是自己要找的五圣教后裔的情况下,这种事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
毅康前脚刚从忘忧庭院里头出來,后脚就直接进了内城,就连着急等消息的玉宁他都沒有去见,直到快要到晚饭前,允鎏也回府了,他才从自己房间里头出來,一家人又是坐在餐桌上,各自聊着新鲜琐事,其中以毅恩的话最多,本來就能说会道的他,今天因为有了阿玛的恩准,更是将食不言的金科玉律抛诸脑后了,
“阿玛,那个,弘翊贝勒回家以后怎么样了啊,”
突然毅恩话锋一转,就提了这么一个让大家都尴尬的名字,本來就话不多的毅康,吃饭的动作更是一顿,索性就放下碗筷來一心一意地听着,
“……平日里就沒看你怎么关心过弘翊,怎么,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呢,”
还沒等允鎏答话,玉宁就先接过腔去,将小儿子调侃了一顿,只见毅恩撅了撅嘴,抱着碗又不说话了,扒拉了两口饭,这才又答道,
“可不是我要问,是灯草想问,可是又不敢问,”
毅恩的答案让在座的两个大男人都摆出了一幅很怪异的表情,就连早春这种训练有素的仆人瞧见了,都捂着嘴才能够止住笑意,
“……她问这个做什么,”
允鎏轻咳了一声,算是缓解了刚才的尴尬,
“不知道,”
毅恩歪着头想了想,过了半晌又很是确定地点了点头,
“她沒跟我说,只是讲想知道,大概他们药王谷出來的人,都有这毛病,”
毅恩这嘴一快,立马就连说话都不看场合了,他就不想想,他的亲生娘亲也算是药王谷里出來的人,
“毛病,什么毛病,你怎么就不说说自个有什么毛病,人家小姑娘叫你去问件事,你不问清楚个前因后果就來了,难怪别人都说,你是灯草的小跟班,”
毅康皱了皱眉头,拿着筷子打了几下毅恩的头,毅恩倒也沒反驳,只是对着自己大哥做了个鬼脸,这番谈话,就算这么过了,一家人笑罢,沉吟了很久的毅康突然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毅恩的问題,因为他知道,时不我待,眼下说不定是探听弘翊状况的最好时机,
旧事重提,还是从毅康的嘴巴里头听到,这也沒有让允鎏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要说谁是毅康玩得最好的朋友,怕就只有怡亲王府上的这个允鎏贝勒了,
“他那天回家以后不久就醒了,之前我就跟怡亲王说过,让他稍安勿躁,也不好直接问允鎏些什么关于军机处粘竿处的事情,问了弘翊因为有皇命在身,怕也不会老实答,这么一來,不问也罢,也省的怡亲王自己找气受,”
“哦,倒也是,”
毅康点了点头,意兴阑珊地回了这么一句,说话间,又重新拿起了碗筷,
“只不过……”
允鎏意味深长地一句话刚开了头,却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毅康忍不住问了一句,颇有些刨根问底的架势,
“只不过,也不知道这弘翊的身体,能不能让咱们这么静观其变下去,”
毅康点了点头,连连称是,这一顿饭,又因为这么一个沉重的话題,食不知味起來,饭罢,毅恩硬是拖着毅康和自己下了盘棋,又切磋了下功夫,才愿意放他这个哥哥独自离开,
等毅康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夜已深,他挥退了阿宝让他下去休息,可是自己却全然沒有睡意,白炽在他当初离开飞來峰的时候给他的那截白竹,在他手里是肆意摆弄,却并沒有打开往天上放白色礼花,也沒有放下,就此作罢,花浣儿的身份,因为这突然跳出來的五毒教,顷刻间就变得扑朔迷离起來,
“到底是放……还是不放呢……”
毅康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躺在了床上,只是片刻的功夫,突然他拿着白竹的手一紧,瞬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当夜,北京城城郊,无端端地出现了一片绚丽烟火,那犹如白昼一般的火花,大概持续了六七秒的时间,待得守城的官兵将此异象报到紫禁城的时候,那团白得异常的火光又无所遁形了,
……
就在毅康隐身在小树林里发出信号的当儿,飞來峰内的白炽夫妇以及白夭夭,则是在各做各的事情,在看到这团烟火绽放之前,他们本來还是陌路人,并且深深以为彼此还有继续陌路下去,
这天晚上,花浣儿正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花珩哄其入睡,白炽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书,眼睛时不时地就会往自己的妻儿身上瞟,只等着自己的这个臭小子睡着了,可以和妻子好好温存温存,行周公之礼,
所以花珩一睡下,还沒等花浣儿转过身來的时候,人便已经到白炽怀里了,浣儿脸微微红着,轻轻撇开头,却并沒有挣扎得很厉害,
“行了,别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儿子,你这么一闹,他待会肯定又得